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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酿山河 泽殷zern 1009 字 6个月前

    我连忙攀住王玙手臂,状若扭捏:这猫是我家郎君,这鼠,自然就是我呀。

    猫戏鼠,鼠驭猫,只是闺房之趣罢了。

    大单于闻言,面皮抖了几抖,终于还是将纸丢还回来,一脸晦气地走了。

    他走后,我便将纸团成一团,恨恨掷在王玙面前:你若一心求死,那我来这里又有何意义?

    王玙神色清淡:南锦屏,你很怕死吗?

    怕死,为何还来找我?

    我语塞。

    见我不说话,他一扬袖往回走,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身上溅血了,你来为我更衣。

    我心下不快,又怕他作妖,只得泱泱地跟上去。

    大单于对王玙还算礼让,衣物和王家的虽不能比,却也质地精良,剪裁合宜。

    谁知,我刚为他宽下了外面的大袖,就被紧紧捉住双手。

    王玙一双眼凝着我,表情疑惑:你的手

    我见他似有嫌弃,口吻悻悻然:郎君莫嫌弃,上一次,也是这双粗手为你更的衣呢。

    然而,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已被他紧紧捉在手里,甚至塞入自己衣襟里比较:不对,上一次的手明明细腻柔滑,不似今日老树皮!

    拉扯中,我满面涨红,一不小心就扯开了他的衣襟。

    一张半新不旧的银鼠色帕子,飘然落地。

    第三十七章

    这帕子看着十分眼熟,四边微微翘起,还有些许褪色。

    我将帕子拿在手里,四肢瞬间僵硬,只能紧紧看着王玙质问:你不是说帕子丢了么?

    对方不答,眼睛看向别处。

    敢问郎君,为何没有丢我的帕子,还一直贴身放在怀里?

    你说呢?

    锦屏不知。

    当真不知么?

    我原本以为,这人对我只有玩弄之心,却没想到他随身带着我的帕子,从江南到邺北,濒死也未丢弃。

    此刻千言万语,无可叙说,只能默然凝视着他,双肩颤抖,清泪直流。

    哭什么?

    王玙吁叹一声,伸手来替我擦泪:小眼闪烁似鼠,哭起来似水鼠。

    我忍不住反驳:既如此讨厌我,又为何留着我的帕子?

    我也不知,只是时时憎你,厌你,又会忍不住想你,念你,你说,这又是何故?

    憎、厌,为何要在想、念之前?

    唉,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难得见到狂傲的王玙有此无奈之色,我忍不住想笑,眼泪却苦涩地滑入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