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弦起身就往审讯室外走,这种人他见得多了,犯了罪就给自己套上一层假想的英雄主义光环,悲壮的不得了,不是在受审讯,倒像是在渣滓洞里受敌人的严刑拷打。
可怜吗?或许吧,好不容易从贫苦家庭出来,读了大学,一念之间又从大学坠入牢狱,这么大的落差,可不就是得靠假想活着。
闫思弦走,吴端犹豫了一下,又道:“我跟你jiāo个底吧,我们现在怀疑,彭一彤是你的同伙。
不过,她情况比你好多了,那把钥匙,还有配钥匙的大爷的证词,已经形成了证据链,你是没跑了。
彭一彤不一样,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顶多就是一些小破绽,言语上的。撒谎圆谎,你们应该已经模拟过不少次了吧。
所以,你觉得她能瞒过我们。
那我告诉你,查不出破绽,我认,可已经露了马脚的嫌疑人,不查到头撞南墙,我是不会放弃的。和彭一彤情况类似的嫌疑人,要么绳之以法,要么还人家清白,至今为止没有一个稀里糊涂的,我还不打算让彭一彤打破记录。
现在不是英雄意气的时候,已经跟你说过了,这就是笔买卖,两条人命,你得吃qiāng子儿!把同伙供出来,说不定你这步棋就从死变成活了。
既然那么在意父母家人,你总得先活着,活着,说不定还有机会孝顺他们……”
关澜睁开眼,笑了一下,“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事儿真是我自己做的,我总不能随便把别人牵扯进来,让人受冤枉吧。”
吴端也出了审讯室,出门前,他又叮嘱道:“你再好好想想。”
……
第二天清晨,被搁置的现场勘验工作终于得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