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一排塑料板凳上,坐着一对年近60的夫fu。
闫思弦有点不敢置信,来认尸时,他们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此时……要说一夜白了头,也没那么夸张,但就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对劲了,腰也弯了,背也佝偻着,脸是死气沉沉的灰色,像两尊雕像。因此才显得格外苍老。
闫思弦少有的于心不忍,他已经了解到,林蔚是这个家庭里的独生子,他死了,这个家也就完了。
他掏出手机,点了两份外卖,然后安安静静地在老两口身旁坐下。
女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全然没察觉到身旁有了人,男人抬起头来,呆滞地看了闫思弦足足三秒钟,一开口却是十分热切的声音。
“警察同志,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不像询问案情的受害者家属,倒像是守在医院手术室门口,期待着手术室里的病人能有一线生机。
闫思弦无法给他任何希望,只能沉默地回看着他。
终于,林蔚的父亲回过神来,想起了目前的状况,像一只老乌鸦,悲鸣一声。
他的母亲很快夫唱fu随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还是男人先止住了哭声,闫思弦便见缝chā针地问道:“林蔚是在鹿角湖旁边被发现的,他对那一片熟悉吗?”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用?”他问道:“人死了,搞这些还有什么用?”
“总不能白死。”
“没用了,查清楚,人也活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