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将手伸到茶壶嘴上方,白色哈气被他的手指割裂,只能从指缝间穿过。
他握住拳头,却什么也没抓住。
“你在想内鬼的事?”闫思弦扫开他的手,提起茶壶给他续了半杯热茶。
铸铁古董茶壶泛着被岁月打磨后的内敛光泽,这身价不菲的玩意儿连茶水倒出来的声音都格外清脆好听。
吴端垂着眼帘。
“说说吧,”闫思弦道:“你在怀疑什么,否则你不会找外援。”
“可即便找外援,还是死人了。”
“我不明白……”这话从闫思弦口中说出,两人都是一愣,仿佛闫思弦抢了吴端的台词。
闫思弦咳了一声,继续道:“现在唯一支持有内鬼这个推论的,只有张雅兰一个人的证词。
她说当年被自称警察的人从李建业家送进洗头房,可也不能凭这个就确定那人一定是警察,你并不多疑,这样就找外援,防着自己人?
再者说,那时候单单是亚圣书院的案子,校长李建业出钱买通个把人,我信。
现在呢?一群聚在一起想要复仇的弱势群体,你说他们买通警察?你们考警校的时候难道都不看智商吗?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有内鬼的推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你就那么自信?”吴端抬了抬眼皮,“我防你来着。”
闫思弦的神态中看不出一丝破绽,他勾了勾嘴角,笑意从眼睛里一圈圈晕开,像雨点落进池塘。
吴端沉下声,“解救人质,却让人质出手伤人,你会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