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啊,我怕啊……不想死啊……姐!”
吴端见过许多哭泣的人,对人类的种种负面情绪,他已见怪不怪,可唯独杨韬这样的,他依旧受不了,心口隐隐地发紧发闷。
一个年轻人认为自己命不久矣,这是何等的绝望。
会面结束后,吴端如约释放了杨湄,但派了一组刑警前去盯梢。
等他再进审讯室,杨韬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吴端,“你利用我姐!你们骗她!利用她!……你们……不能啊!……”
吴端:“说说犯罪过程吧,把你该jiāo代的都jiāo代清楚,我们就没必要再联络你的家人。”
“人是我杀的。”
“具体呢?就从那瓶花生油说起把,谁帮你准备的花生油?”
杨韬又瞪起了眼睛,似乎在说“别想套我的话,别想把我姐姐扯进来”。
他答道:“我准备的!”
“你怎么知道马段清对花生过敏?”
“我姐无意间——是无意间提起的,不行吗?是我有心,我有心杀他,帮我姐出气,才记下来的。”
“行。”吴端伸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杨韬吸了吸鼻子,继续道:“我跟着他,打他从公司出来就跟着他,跟进那家夜店,服务生给他上酒的时候,我假装跟服务生说话——很吵,要听清我说话,就得偏头把耳朵凑过来,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花生油滴在酒杯里的。
然后我就看着马段清,我看见他开始挠,还抓自己的脖子,我冲过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