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更得了勇气,脸上微微浮起笑意,轻声道:敢问诸位可是我儿同窗?哦,我儿沈谧,前年入学跃鲤书院。
那些书生们怔了怔,随即很多人便浮现诡异的笑意,看那妇人的眼神也随意了许多。一时没人说话,倒是被围在正中的那面容柔和的书生,听见这名字就好像看见了老鼠屎,冷冷道:不熟悉,不认识。再会。
他说完便要走。沈母愕然急急道:怎么会呢?我儿一直在学院读书,之前夫子还多有夸赞来着。只是我儿很少和老身说书院的事,尤其今年,束脩他也不让老身代为准备,所以老身冒昧拦下诸位公子,想问问他日常学业如何,这书院束脩到底多少
束脩啊有人便挤眉弄眼接道,你家确实不用准备,因为他就用不着呀!
敢问公子是何意?
这还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你那大才子,夫子高足,宝贝儿子,早就
早就因为学业过于优秀,免了束脩啦。忽然一个声音笑吟吟接了话。
众人愕然回首,便看见铁慈悠然负手走近,她戴着紫色方巾,看着也像是跃鲤书院的学生,大家面面相觑,发现没人认识这位同窗,便都陷入了思考和回忆。
铁慈趁他们在思索,低下头笑吟吟对沈母道:是沈夫人吗?在下茅十八,和沈兄同窗,见过伯母。
一边施礼一边虚虚将沈母和沈妹一拢,拢着她们往外走,道:今日学院放假,沈兄本该回来探看伯母,只是小侄有些学业上的问题未解,便拖着沈兄一起去喝茶,倒是耽误了沈兄母子团聚,是小侄的罪过。伯母和世妹这便移驾茶楼,容小侄赔罪如何?
身后忽然有人道:慢着,我们不认识你,你在撒
铁慈一抬手,那人啊地一声猛地捂住嘴,只觉得一阵牙酸,没法说话,片刻口水就淌了一滩,他手一搓,颊侧掉下一颗泥丸。
铁慈头也不回对沈母笑道:请伯母随这丫鬟去。小侄和同窗叙上几句便来。哎,之前我和沈兄和他们有些误会。
她这么一说,沈母心中淡淡的疑惑也便散去,想到能见到儿子,顿时欢喜地随赤雪去了。
铁慈盯着那母女背影,皱了皱眉,心想这便真跟着走了?沈谧那个浑身机关消息的油滑小子,怎么把母亲供养得这么天真不知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