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拖过一丛枯干的灌木,挡在树洞之前。
萧雪崖的副将上前来,问:将军如何知道东西又辗转人手?
东西若在手,定然只想快走,绝不会留下来和大军顽抗,这些明显是留下来拖延时间的。那些渊铁,被更高位的人截走了,萧雪崖淡淡道,他们额头都有灰,那是重重磕头留下的痕迹,他们遇见了更强力的人物,不得不将辛苦炼制的宝贝双手奉上,甚至不敢违抗对方要求断后的命令如果在此炼制武器的真的是辽东二王子,那能将他压服至此的人物我猜,定安王来了。
他仅凭一个额头印便推测了这许多,副将却更震惊于最后一个推测,怎么会!
追上便知。
将军
嗯?
如果真是定安王,那此事就复杂了定安王目前还是大乾的超品亲王,身份贵重,便是朝廷也得好生尊敬着,而且他掌辽东一地,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就这么追上去,先不说是否有权处置了他,便是抓着他私运渊铁,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将辽东王捉拿下狱?那天下立即就要乱了!这责任,我们怎么担得起!
怎么处置出境越界的辽东王是朝廷的事,不令一刀一剑流入辽东,是我们的事。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成。
难道我们还要和辽东王刀兵相见?
有何不可?风将萧雪崖的披风扯直,他的声音也直直的毫无温度,我是将领,将领的职责便是守卫脚下的土地,不令我一土一物被人所掠,也不令任何野心者涉足我一土一物。伸左足砍左足,伸右足砍右足,砍到他痛他怕,砍到他见我山河再烂漫,也不敢伸头探看!
铁慈在山崖间走了一阵,转过一面崖壁,果然看见慢吞吞攀崖而下的士兵和点燃的火把。
那混账用马车印子把她诱到崖边,又把她拽下崖,渊铁剑插在崖壁上,再当着她的面倒退着收走,如此,剑也收回了,人也困住了,登州兵为了救她也被拖延住了,他便可以从容带剑离开。
绝。
这崖壁藏剑,上下自如的招。
也真狠。
那一把把她拽下去的决断。
铁慈掏出火折子,蓬地一下点燃了一大片枯草,火头燃起,上头的人终于看见了,爬得最快的丹霜招手。
铁慈大喝:你下来就行了!叫士兵们全数退回,翻过这个山头,向西边继续追击!
她才不会让自己成为累赘,登州兵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