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尽管吩咐。
周畅死了,来州知州空缺,你觉得谁合适补上来?
海右布政使一懵,正想说这样的地方重要官员自己如何能做主,对上铁慈微带笑意的目光,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心间一紧。
片刻后他垂眼道:臣瞧着滋阳知县尚可。
可在哪里?
爱民恤物,箕风毕雨。不为强权所挟,不为巨利所惑。虽私德略有不谨,然不损大节。
铁慈的手指轻轻转着茶杯。
能做封疆大吏的,果然都不是常人。反应很快,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扯出的这理由倒也合适。李尧把持滋阳县衙,一定不会少了对县令的威逼利诱,把持不住的同流合污,性子耿直的难免要被灭口。
滋阳县令抵受住了诱惑,抗争无果后以沉迷酒乡的方式沉默抗议,虽然缺了几分血性和坚持,但基本的气节还是有的,危急时能挺身而出,辞官时犹自想着厚待下属,品性也算过关。
海右布政使道:臣稍后便向朝廷上保书。
铁慈举起茶杯,微笑着遥遥对他一敬。又道:另外还有两个小想法。
海右布政使听了,苦着脸应了,心想债多不愁,谈条件这事儿,本就是在勃然大怒和勉强接受之间反复横跳,皇太女要网罗培养人才,并且开始把自己人安排到重要职位,这事儿就该上头那些大佬操心去。
萧雪崖一直冷眼旁观。觉得皇太女还不如完全是个庸才,如此才不会野心勃勃,为人所忌,死得更快。
但他学了乖,不再一脸讨人嫌地冷嘲热讽,毕竟皇太女的嘴也很讨嫌。
铁慈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无所谓。
萧雪崖懂个屁,她显露不显露野心,萧家都不会想她安稳登上帝位,那还遮掩什么,能趁机捞一把便捞一把。
两人告退,铁慈病后疲弱,又出了一身汗,正好丹霜端水进来,飞羽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往她床头一坐,笑道:我帮你擦背吧。
铁慈心想这人真自来熟。
但飞羽仿佛有种令人亲近的特质,别说自己,就连防备心很重的赤雪丹霜,对飞羽也没什么拒绝的意思。
美人总是讨喜的。
她笑: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