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却是空白的。慕容端愕然看她,铁慈道:写一封家书给你夫人。
慕容端险些以为这位要和慕容翊一样,要把这里的事告诉那个妒妇,却听铁慈道:你在信中介绍一下持信的这个人,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人可靠忠诚,你失陷在大乾,多亏这人拼死逃生带回去你的求救信,让你的夫人给这人安排一个王廷实职,再把你们私下豢养的精锐交给他,让他带人来救你。
慕容端惊道:你竟然想借我安排细作潜入汝州军方!
铁慈笑,不然呢?你不想获得自由了?
你答应救我出去!
我是答应了你,但我可没答应什么时候救你。铁慈站起身,将纸拍在他脸上,你把我的人送进汝州,之后才有人来救你,否则你就准备呆在这深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伺候阿黑一辈子吧!
慕容端两眼冒火,你们这般欺辱我,等我
说到一半,他怕刺激了铁慈引起戒心,半途吞回了报复的狠话,铁慈的注意力却在前半句,你们?
慕容端吃了药,现在可不敢说慕容翊的身份,咬牙道:你和那个黑胖子!
铁慈哦了一声,笑道:这都怪你穿太少,长太好,一个年轻男人,半夜三更在外乱晃,还往人家洗澡的地方扎,怨不得人家看上你强了你啊。要我说,被强这种事,就像生活,如果实在无法抵抗,那就躺倒享受吧。
慕容端瞪着眼,听着这一堆怪话,恨不得把快要咬碎的牙齿都喷到这张脸上去,然而最终也只能无奈提起仿佛千斤重的笔,写好了另一封要命的家书。
一边写一边想,恶人果然臭味相投,慕容翊和这人敲诈勒索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可恨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熬过这一关
铁慈才不关心他怎么想,不外乎是发一万句不敢说的狠话。但狠话有什么用?拔出来的刀子永远没有插进去的刀子狠,她铁慈就从来不说狠话,她都做。
拿了两张纸,她满意地出门去,外头宾客渐散,新娘子醉醺醺掀帘进来,对上新郎官死灰般的脸,今夜大喜的新郎官,迎接着洞房夜第三波的虐
当晚飞羽和铁慈,背对背各自都睡得很好,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新郎官呜呜呜哭了一夜都没听见。
又过了两日,铁慈坐在河边看八十八的老翁钓鱼,帮人家挖蚯蚓,老翁眯着眼睛坐在太阳下,浮标动了就懒洋洋一甩,总能精准地甩到蔑桶里。眨眼间便满了一桶,铁慈正要帮忙杀鱼,那老翁忽然道:伤也养好了,怎么还不走?
铁慈利落地杀鱼,道:想见见村长。
这村里没村长。
那想找主事人。
也没有主事人。
老爷子,您只要同意我见一见主事人,我就把我妻让给你做续弦。
话音未落,水底伸出一只手,将蹲在水边的铁慈一把拉下了水。
噗通一声水花飞溅,飞羽的黑发湿淋淋披在肩头,按住自己的赘婿在水下便揍,不过摸个鱼,你就把自己妻主给卖了!
铁慈在水下挣扎伸出一只手,冲老翁伸出三根手指,老爷子?怎么样?这么够劲的娘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还加你三十两银子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