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容蔚忽然道:黄昏时候我曾见容溥寻你一起去静斋。但你似乎没同意。
铁慈道:能同意吗?虽然是男人,但我怕那些女院学生们发疯,连我也套麻袋打。
身后容蔚笑了一声,道:也是,两个男人,未必就不暧昧。
铁慈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可不就是两个男人?
这话说的,她可不想多想。
她怕容溥和丹野对她的莫名关注,会引起容蔚的怀疑,便解释了一句,我在盛都,以前和容公子和狼主都打过交道。有点历史遗留问题。
容蔚转到她面前,低下头俯视她眼睛,嗯?你这是在就你和他们的关系在向我解释?
铁慈站住不动,抬起眼眸,含笑,怕你以为我断袖。
容蔚唇角笑容慢慢放大,说话也十分缓慢,嗯?不是吗?
他的眼尾比寻常人长,眼皮比寻常人深,眸瞳也比寻常人更大更深更清亮,这般灼灼地逼近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地晕眩,哪哪都流光溢彩,叫人不知该看哪里的好。
寻常人在这样的目光笼罩下早就晕了。
铁慈却不是寻常人,虽也心跳漏跳一拍,目光却不曾躲开,唇角也慢慢绽开一个更诚恳的笑容,我辈男儿,岂可雌伏他人身下!
端的是气宇轩昂。
容蔚盯住她,这家伙目光澄澈,眼神诚恳,笑容和风细雨,怎么看都是温柔优雅且和蔼可靠的好人儿。
就,让人挺牙痒的。
铁慈忽然停住脚,道:好了。快到戊舍了。从这里可以转向师长斋,咱们就此分别吧。。
容蔚遥遥望了戊舍的方向,那里,向来起得很早的丹野已经起了,正在院门前,敞了精壮胸膛在刷牙。
有个小厮走过,拎着热腾腾的食盒,份量很重,他认出是容溥的小厮。
就容溥那个小鸡胃口,吃不了这么多,这白莲八成又装好人拉拢人心。
他的目光很快收回,笑着应好,看着铁慈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将半干的发束了起来,步子很大,动作很潇洒利落。
他看了一会,笑了声,转身。
回到自己宿舍,墙头上响起动静,片刻后有人从天窗无声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