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绕场一周,中间部分最难射中的靶子全部被她移栽到了墙上。整整齐齐一排。
看到最后,惊呼声已经没了,众人震撼地望着那面渐渐成型的靶子墙。
大多数人已经明白了铁慈的想法,不由更为那般巧思震惊。
丹野两眼灼灼闪亮,第一次为别人大力鼓掌,厉害!快和我差不多了!
呼音嗤一声,少吹嘘。
丹野摸着下巴,笑嘻嘻悄声道:这么看来,我爹还真配不上她。
呼音道:你敢,胡乱,给姐夫,娶妾,我就把,你阉了。
容溥在伞下静静看着,伞下荫凉一片,只有他乌黑发鬓间一抹流云玉簪微微闪光。
他身边的家族护卫沉声道:虽说公子给出的箭本就是特制,箭头蒙皮使第一次穿杆不至炸裂,穿杆之后薄皮消失又恢复锋锐可以入墙,可以说是助了对方一臂之力。但这箭,这心计还是了不得。
难得见师傅这般夸人,师傅也不能么?
那护卫坦率地摇头,我不能。我要做到重箭射穿靶子再射穿杆很容易,这世上很多人都能做到这点,但是杆子会彻底破碎。射入并带飞杆子,顺利钉入墙壁,这需要极其精妙的计算角度,保证靶子被射中后力道斜斜上扬,才能利用那力,将靶子杆拽出来。先别说这巧思如何想得,更重要的是随着靶子的位置改换,她每次都要重新计算,才能齐整排成一行这还是在疾驰中进行的计算我真的想象不到,世上什么人能做到这样。
会计算的有,会射箭的有,但同时精通的,凤毛麟角。
更何况这种计算,目前大乾甚至都没有这样的知识。
容溥一笑,道:别人不能,她还是能的。
那护卫沉默了一会,道:公子,老爷让老奴转告您。辅佐殿下是应该的,但是殿下那人,志向高远,心若沉渊。忍得也狠得,远胜当今。公子只宜以臣下之身伺之,不可多想一分,多行一步。
容溥微微低头听了,沉默片刻后却笑道:父亲和祖父既然知道殿下难以掌控,为何还总妄想指点着殿下前行呢?
护卫没回答。这不是他能回答的事。容溥却自己答道:因为他们自负。因为他们想得到的太多。但是我不一样,我啊,我喜欢,
他顿了顿,看向铁慈,轻轻一笑。
我喜欢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以诚服人,以心得人。
容蔚坐在马上,盯着铁慈的背影,忽然对身边的人道:你说,若见了一个人,整日目光便不由自主围着他转,有什么闲话都想首先和他讲,有什么好吃的便想带他一起吃,时时觉得他无比出众,浑身发光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身边人摸摸头,傻里傻气地道,因为你喜欢她啊!
容蔚沉默一会,道:如果那人是个男的呢?
忽然有人插进来,震惊道:啊,先生您喜欢男人?您是个断袖?!
容蔚一回头,就看见直愣愣的田武,和挤眉弄眼宛如听了个大新闻的小圆脸。
他呵呵一声,扬起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