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此刻却没心思和他玩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反手去拔自己的小刀,准备给他取箭包扎,穿透伤容易感染,不是闹着玩的。
忽然一声惊叫,卫瑄扑了上来,踮起脚尖捧住容蔚的手臂,惊道:先生,你怎么受伤了!
铁慈顿了顿,看向卫瑄,她方才接火箭,脖子上被燎伤,长发也被烧掉了一半,此刻却完全不顾自己,一脸惶急地看着容蔚。
容蔚一低头,也看见了卫瑄的伤,笑道:怎么只顾着我,你不也受伤了?
两人马上马下对视,卫瑄的脸瞬间红了。
铁慈不知怎的,莫名觉得堵心,笑了笑,将容蔚推了推,道:你受伤了,不能出手了,下去互相疗伤吧。后头的事,我来。
又对卫瑄道:你赶紧给他拔了这箭,穿透伤要好生处理。
卫瑄连忙点头,又伸手来接容蔚,容蔚却一偏身自己下了马,跳下去的时候,铁慈怕他震着伤口,下意识提了他臂膀一下,这动作做出来,又觉得不大妥当,似乎小瞧了他一般,想要缩手,容蔚却不介意一般,就势下了马,回头对她一笑,道:谢了。
他这般客气,铁慈反而更不舒服了,收回手,看着卫瑄上来搀扶他,她不想多看,便转了头。
转了头的那一刻,素来温润优雅笑意常驻的人,已经敛了眉抿了唇,透出霜一般白雪一般冷的煞气和寒意来。
她凝视着对面。
烟尘散尽,对面的靶子炸了好几个。
木师兄等人灰头土脸,退在一侧,狠狠盯着她,面色铁青。
场外监院霍然站起,气急败坏,方才是什么!谁在箭上用了禁物!谁放了冷箭!我下令,停止比试!立即停止!
铁慈就好像没听见,扬弓指着对方,你们输了。
容蔚甩回去的雷箭炸掉了他们最起码三个靶子。上头的箭早就化灰了。
现在数量都不用数,铁慈稳赢。
众人唏嘘,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木师兄却狞笑一声,那可不一定!
他一挥手,身后几人齐齐拉弓。
铁慈挥手示意众人走避。
对方的箭却越过他们肩头,直扑场地边缘,那里的围住场地的柱子上也竖着靶子,已经射满了铁慈这方的箭。
咔嚓响声连绵,那些木桩先后折断,靶子倒下,砸在了围场外头。
木师兄收弓,冷笑:只能计算场内靶子上的箭枝数目,你的靶子已经跌出了场外,不能算了!
跌出场外的靶子足有四个,瞬间铁慈的损失比他还大。
一场比试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你死我活,一波三折,过山车一样。
场外静得落针可闻,都盯着铁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反败为胜。
毕竟箭也没了,大家都没了,抢都抢不到,靶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