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
然后她听见轻微的嚓嚓声,随即隔壁的床似乎一震,随即停住。然后又是嚓嚓两响,床又震,又停住。
有什么东西被慢慢提着放在地上的声音。
没有血腥气,应该不是丹野的尸首。
衣袂擦动声音轻轻响起,容蔚回到了自己床上。
铁慈假作翻身,看了隔壁一眼,什么也没看见。
容蔚这是梦游么?
她实在困倦,闭上眼睡着了,直到被一声大叫吵醒。
睁开眼天光大亮。
丹野的咆哮炸雷般撞击耳际,哪个王八羔子把老子的床给锯了!
铁慈起身一看,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大家睡的都是矮榻,有四个半尺高的床脚,此刻只有丹野的床脚被截断了,只留了床板,看上去他像睡在地板上一般。
铁慈想难怪昨晚看不到什么,现在她需要往地上看才能看到丹野了。
不是,容蔚做这么无聊的事做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都说女人事多。可男人的无聊劲儿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儿。
她也懒得理会这些官司,今儿该去收债了。
容蔚留在舍间养伤,她自去了讲堂。
她昨日睡了一天,今日出门上课,一路上目光洗礼,人群辟易,师长注目,万籁俱寂。
若不是皇太女殿下早已习惯这种架势,重明殿前汉白玉广场上百官蹈舞山呼千岁她六岁就见过,还真得忐忑一阵儿。
还没到良堂,已经远远看见门外贴上了大红纸,上面写着:恭送叶十八荣升优堂。山高水长,江湖不见。
铁慈:
忘记了,连考三优可升堂。
瞧良堂那欢喜劲儿。那忙不迭送瘟神的样儿。
她的桌子连同她的书本笔墨纸砚,都已经被人早早地搬了出来,放在门口,那架势,恨不得她再也不要踏进良堂一步。
铁慈靠在桌子边,依依不舍地对里头张望,她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缩若鹌鹑。
原以为这家伙只是牙尖嘴利,学识广博,但身子骨还是个弱鸡。
没想到武场之上,弱鸡的箭教会了他们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