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却冷笑道:这都是你的推测,我们几个闺阁女子,就算和她关系不佳,又为何要杀她?
铁慈也不理她,从背后的小包袱里取出一个妆盒,贺梓看见,眼眸一动。认出这是自己夫人原本的妆盒。
前阵子我从监院夫人那里拿到这个妆盒。她看一眼监院,监院露出震惊羞愧神色。
这一个个的,选老婆眼光神准。
当时我拿着这个已经空了的妆盒,实在看不出什么究竟来,直到昨晚听山长说旧事,提起那天发现贺夫人是细作,逼问夫人时候,她一言不发。
无论是不是细作,一言不发都很奇怪。贺夫人也不是那个遇事无话的木讷性子。铁慈道,除非她根本说不了话了。
众人惊得一跳,山长露出回忆之色,渐渐变色。
然后我就想到曾听监院夫人说起,贺夫人那天一大早去藏书楼,离开时,监院夫人曾看见有人在她身边,但是没看清是谁。
我那天问监院夫人,会不会是山长夫人,毕竟一大早藏书楼无人,和贺夫人同行的,只能是女子。监院夫人说不可能,山长夫妇举案齐眉,朱夫人每天早上会起早给夫君备早膳,再回头补觉。
这觉,偶尔一次不补也无所谓是不是?
山长的脸色越来越白,忽然道:那天早晨,我曾回去过一趟。大抵就在你说的那个时辰她不在家。当时我没多想
那时候,虽然教谕夫人们也不少,但是和贺夫人住得最近的就是山长夫人和监院夫人,监院夫人和贺夫人交恶,山长夫人性情温柔讨喜,贺夫人伸手不打笑脸人,真要和人有约去藏书楼,那只能是山长夫人了。
朱夫人陪着贺夫人去藏书楼,知道她看过的最后一本书是什么,然后在她离开后,偷偷在她看的那本书里,放进了情报地图。之后,也不知道是朱夫人早上陪贺夫人的时候就下了毒,还是容夫人下的手,总之,等到诸位发现了游记里的地图,上门问罪的时候,贺夫人已经不能为自己解释了。
因为中毒,所以后来尸身上出现反应,这是后话先不提。贺夫人当时被冤,无法辩驳,那种情形下她要求进入内室,我不认为她是去自尽的,她一定是想办法去自救的。最大的可能是,她假作更衣,想要赶紧收拾细软逃走。
她在收拾细软的时候,朱夫人容夫人跟进来了。女人收拾细软首选妆盒,而这个大妆盒里东西多,还有她最珍爱的步摇,她定然先拿这一个。但她拿妆盒的时候,朱夫人和容夫人无声跟进,然后,一根白绫,套住了她的脖子。
四下无声,风过叶声凄凄,一弯冷月光泽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