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住他的肩,一偏头,压住了他的唇。
林中寂静,群鸟惊飞。
容蔚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他又笑一声,身子一摊,竟然是个予取予求的姿态。
铁慈也不管,照本宣科,先是狠狠压着他的唇好一会儿,直到容蔚不耐烦,微微偏了偏头,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铁慈触电般浑身一颤,凑上去就开始舔他唇缝,容蔚十分配合地微微张唇,铁慈也便溜进他的天地,开始攻城掠地。
她学习能力一向十分强,转眼便技巧熟练,挑、抹、勾、缠两尾游鱼你来我往逐阴阳,一开始还只是试探地报复,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在诱惑谁,谁在牵引谁,谁又在享受谁。
夏日里荫绿的树冠遮天蔽日,少有人至的密林中草木长深,草丛深处虫兽簌簌而动,你来我去奔忙,听得人骨头都酥痒,树梢尖头流转过日色明光。
不知何时,被按在树上树咚的容蔚的手,顺着铁慈的背脊,慢慢上滑,捏了捏她的脖颈,又再慢慢下滑
在那手即将抵达某些不可说之处时,铁慈猛然一醒,猛地弹开。
她怔在那里,看容蔚靠在树上,微微闭着眼睛,黄昏温柔霞光远渡而来,抹他颊侧一抹浅红,睫毛上都似乎莹莹生光。
看到她心颤。
似是感觉到她的注视,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缓缓颤动,慢慢睁开,然后望定她,一笑。
那一霎红霞尽束,丹山倒卷,翠水飞流,人间风情,都在他微笑凝注的眸中。
铁慈此生,历过生死,逢过绝境,见过万人山呼礼拜,走上过人间至高神坛,但无论怎样的艰难或者荣光,也从未有如此刻一般,心跳至疯狂。
她觉得甚至能听见那砰砰之声,如铜钟巨响,撞得她耳畔都嗡嗡不绝。
她又退后一步,隐入树木阴影中,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了自己,抹一把嘴,笑道:不亏。
然后转身便走。
走得可谓潇洒利落,活像提起裤子便不认的渣男。
毕竟被强吻了,也强吻回去了,都是男人,一味纠缠反倒不妙。
容蔚没动,在她身后,抱臂相望。
心想:酸梅汤味儿的。
铁慈感受到背后无声的注视,挺了挺腰,下定决心输人不输阵。
下一瞬,她绊到树根,一个踉跄。
又飞快爬起来,蹿了出去。
容蔚笑出声。
看着那人儿看似坦荡实则如被鬼追一般狼狈出了树林,他才收了笑容,抬手,轻轻摸了摸唇,出了一会神。
良久之后,他轻轻道:我现在啊,好像有点明白你了
铁慈落荒而逃,回到武场,发现众人居然还等在原地。
她在出树林前已经整理过自己了,但是走出去的时候,看见涌来的人一瞬间,还是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