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先生脸色大变,应先生一脸惊愕渐渐转为感叹,夏助教捋着山羊胡,神情满意。
卫瑄把卫瑆捏得紧紧,雪白娇柔的脸微微僵硬。
只有卫瑆眼里,叶十八还是叶十八,挣动着身子要上前去,被姐姐死死拉住。
院务以下的管事却都面如死灰。
铁慈撸着猫,低头看看夏侯淳,道:起来吧,往日在盛都,也没见你这么恭敬。
夏侯淳起身,笑道:这不是见您可怜,给您撑几分面子么。
他素来说话便这德行,铁慈也不和他计较,夏侯淳又问:您这是学业太差,为人太烂,被下放到这狗窝了?
铁慈看一眼众人,显然不是。
学生们纷纷低头。
叶十八如果叫学业太差,他们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先。
铁慈回头看人群中同样一脸懵的田武,我刚来,就被安排在这里了。
胖虎还张着嘴,不能接受总冒惊奇的哆啦A梦。
张着嘴还不忘记点头证明。
他是这戊舍的人,自然能证明。
但还是有人怀疑地探头探脑,总觉得这是不是皇太女在做戏。
铁慈侧开身,让出门户,道:想进来?那就来看看。
她自出现,便毫无架子,却又不是那种上位者刻意做出来的亲切,依旧令人感觉到对方的高高在上。她的亲切是自然的,随意的,光风霁月,不矫揉不造作,众人最初的震撼过后不自在的情绪还没兴起,就被她无比自然的言行带着走,她一说,便有人跟了过来。
铁慈亲自在前引路,道:小心,这里有个箱子,别绊到脚她将胳膊上乱爬的容易抓下来,放进箱子里,哦,对,我养的猫。哎,别摸,孩子还小,经不起你摧残。
人群中发出笑声,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
这个帘子有点脏,又重,别打在脸上。
众人:不,这可不是有点脏。这是非常脏皇太女您每日是怎么用您尊贵的爪子来掀它的?
这是我的铺。
众人:我眼瞎了吗?寝具不是书院提供的吗?书院什么时候发过这种玩意儿?丁舍床上的也好歹是新的啊。我家三等婢女用的都比这个好吧?皇太女是怎么睡得下去的?
这是我的用具,都是书院统一配发的,还不错。
众人:哪里不错了?啊?哪里不错了?都掉瓷了!
人群中,一直没说话的容溥和丹野对视一眼。
一个咳嗽一声,一个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