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冷眼旁观,对萧家在此地的权势更加了然。这种事就该带到公堂处理,不可私刑处置,可萧问柳一句话,想怎样,就怎样。
萧问柳自觉受了委屈,很有气势地站在那里指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给我绑起来!送回老宅请四叔帮我处置!和四叔说,这些人要杀我,无论如何,得给我个交代!
自有随从领命而去,萧问柳还要指那赌坊和酒楼的老板,被萧竞悄悄拉了拉袖子,轻声道:那是咱们自家的产业家族颜面
真丢人萧问柳咕哝一声,那也得和四叔说!咱们家不是一向好名声么!别给这些人坏了脸面!
说着剜了那抖抖索索的两人一眼,转头对铁慈笑颜如花,我们去医馆吧!
铁慈笑看那些人被她的随从押走,眼看远处酒楼上有人匆匆下楼而去,十分满意事态发展。
萧家据说十分团结,可她就不信世家大族真能铁板一块。
如果她没猜错,今日打铁花事件,应该和那个倒霉的萧八爷有关。
那就让你们萧家人,自己治自己去。
无论是萧家二房那一系,从此对萧次辅心生怨气,还是和萧四老爷矛盾激化,但是她乐于看见的。
一行人又去了医馆,也叫施药局,萧家开设的施药局的坐堂大夫十分殷勤,铁慈的手指受伤不轻,铁水泼过来的时候,她必须触及实物才能施展复原之能,而铁汁滚烫,哪怕只是边缘一点,也已经烫了个皮焦肉烂,隐见白骨。
铁慈自己还没什么,萧问柳看得直抽气,眼泪汪汪,小狗般围着她转,再三嘱咐大夫仔细包扎,逼得大夫里三层外三层,给铁慈把手指包成了个棒槌。
完事了出来,隔壁就是个育婴堂,萧问柳眼巴巴看着,却十分懂事地表示还是早些回去休养吧,铁慈看她小狗似的眼神,笑着摸摸她的头,温声道:都到面前了,就进去瞧瞧吧。
萧问柳眼睛立即就亮了,一把攀住了她的衣袖,软软地道:叶哥哥你真好!
一旁的飞羽眼神阴恻恻瞥过来。
铁慈笑着抽出自己袖子,想着一时忘情摸头杀了,倒别生出什么误会才好,便温和地道:萧小姐,你也快及笄了,我这外男,可不能不礼敬你。
萧问柳一脸无辜地道:可是我真的拿你当哥哥看啊。
铁慈愣了一愣。
她男装极其出众,招蜂引蝶是常事,也习惯了时有女子倾心,原以为这万千宠爱长大的萧家嫡女也是这般,为她皮相所吸引,却没想到她那心地居然不涉风月。
萧问柳掰着指头道:我往日里最仰慕我雪崖叔,也喜欢七哥十一哥,但是雪崖叔太冷,七哥太呆,十一哥太软,总有不合心意处。唯有今日见了叶哥哥你,才知世上有这般又有傲骨又温和通透的人儿,我一瞧见你便欢喜,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怎样,这大抵便就是眼缘吧。
铁慈心中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