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之前铁慈的消息呼应了,看来确实是出了大事,不然丹野不会连呼音都没等。
丹野身份敏感,西戎事关朝政,两人都没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有人来找卫瑄叙话,卫瑄临走时,有些羞涩地道:十八,你如果遇见容先生,还请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家在盛都丹凤大街上有铺子,叫司南斋的卖香药的便是。
铁慈嘴里发苦,也只能点头。眼看卫瑄心满意足地走了,忽然肩后一动,一颗瓜子飘了下来,她接住,看见那瓜子已经开了口,她便取仁儿吃了。
一只爪子轻轻搁在她肩后,飞羽在她身后悄声道:容蔚是谁?
铁慈咳嗽,书院的骑射先生。
容蔚与我,孰美?
铁慈差点被瓜子仁呛着,悻悻道:他是男人,你是女人,比什么比?
是人就能比。飞羽的爪子捏紧了她的肩,容蔚与我,你喜欢谁?
铁慈拉下她的魔爪,至交好友和红颜知己,行不行?
不行。
都喜欢,行不行?
不行。
铁慈忧愁地想,我也不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指望左拥右抱,兼容并蓄,三宫六院,没辙了。
飞羽却似乎心情好了起来,魔爪一收,喝道:说,你就喜欢我,无论我是什么样的。
对,我喜欢你,无论你怎样,无论你凶残还是善良,美还是丑,敌对还是同仇。
飞羽的手指软了下来,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男还是女。
那软化的修长手指在铁慈颊侧轻轻一拂,手势轻巧又珍爱,铁慈偏头,夹了夹她的手掌。
两人在这轩窗碧湖之前相视微笑,宽大的荷叶上水珠如冰晶滚动,落到水中,鼓起快乐的小泡泡。
却有人来破坏这般美好的气氛了,有人传报四老爷来了,萧问柳蝴蝶一般飞过来,拉着铁慈便走,来,来,入席了。
铁慈看着飞羽转眼阴恻恻的目光,怕她把萧问柳的胳膊砍下来,安抚地拍了拍她。
一边想自己嘴里虽然常说三宫六院,但其实心里从来不想流连花丛,别的不说,自己又做不到像那些男人皇帝一样,情感和下半身割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己是女人,性和情难舍难分,必得真爱才能下得去嘴,这真爱多了,难道不累吗?别的不说,一个飞羽就够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