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里铁慈已经悄无声息地跃入水中,一把揪住了那条比鱼还灵活的身影,抬手掀掉了他的面具。
他只编了两侧发的长发散开来,发型依稀有些眼熟。
铁慈道:在小船上敲诈勒索和我打架还偷我东西的你。
飞羽一个翻身,从她臂弯里游走,铁慈一伸手抓住他脚踝,顺着他的长腿细腰一路攀援而上,反手一摸,果然又摸到一层面具,她手指一弹弹掉。
在风波山上和人密谋并捏了我腰的你。
飞羽在水中一个翻身,像一条漂亮的大鱼,翻出了她的指尖,转回头对她一笑。
那脸上竟然还一片模糊。
铁慈咻地游过去,伸手滑进他衣领,片刻后拽出两个晃晃悠悠的东西扔了。
扮成女人总占我便宜的你。
飞羽柔声道:其实不用那个我也行的,不信你摸摸看
铁慈握住了他的嘴,拒绝听他的骚话。
顺着嘴往上,她指甲一挑,没挑动,脸上那模糊一片竟然不是面具。
她一个转身,抵着飞羽往前游,直到一片礁石群前,把飞羽按在礁石上,抬手对他脸上一阵大力揉搓。
飞羽笑:轻点,轻点,把这张脸揉坏了怎么办。
揉坏了就不能再招摇撞骗了。铁慈道,普天同庆。
揉坏了配不上你。飞羽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得到你啊。
铁慈手一缓。
随即又凶狠起来。
这家伙大概生来就被点中了情话骚话技能点,说起情话来和吃大白菜一样简单。
而且总带三分调笑意味,令人感觉不知真假,仿佛总在为自己留着退路一般,这大抵是他这许多年的经历养成的习惯,但这让她有点不爽。
可不能随便被击中。
她揉搓了一阵不得其法,直到她指尖顺着他鼻子轮廓一挑。
一片半透明薄膜顺水流过。
飞羽捞起来,双手对她展开,那竟然是个心形的膜片,他道:看,戴个面具,都是我心的形状。
铁慈看着他终于干净了的脸。
有一阵子她没说话,心中百转千回。
那许多的纠结、犹豫、自我质疑、茫然无措到此刻显得如此无稽。
半晌,她喃喃道:扮成骑射老师在跃鲤书院忽悠我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