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白日里各自看书,铁慈看的书,封面上古篆《山川奇物记》,看起来很是高大上。
飞羽看的更正经,封皮色泽肃穆,装帧精美,上几个字歪歪扭扭,不是汉字,铁慈课业多,也必须通几门外语,认出好像是洋文辞典。
飞羽看得认真,神态怡然,时不时还拿笔批注。
铁慈正想肃然起敬,忽然瞥见里头图画似乎甚多,眼角一瞥,就看见两人隔墙亲嘴。
铁慈:
失敬,原来是披着洋文外衣的艳情话本子。
再看飞羽批注:隔墙亲嘴此技甚好,但墙皮冰冷,还有掉落之虞,有损情趣,莫如隔纱亲吻,隔帘亲吻,隔澡盆亲吻
铁慈要看,飞羽就大大方方给她看,眼角微微上挑,挑出点我们要么也试试?的味儿来。
铁慈看完不动声色,提了笔,加上几个字。
隔江亲吻,隔岸亲吻,生殖隔离亲吻。
飞羽:
又来了。
总说那些我每个字都懂连起来就不懂的话。
铁慈的书放在一边,风穿帘而过,掀起书页。飞羽忽然伸手按住。
书页掉了下来,里头又是一个书皮,横写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飞羽:哈!
大哥别笑二哥啊。
这又是什么高深学问?他戳铁慈臂弯。
铁慈夺回书,你说对了,高深着呢。人生扮演最高教科书。
就是这书教会你扮男人骗我的?还教了你什么?
还教我如何以牙还牙又不动声色地打爆骗婚者的狗头。
飞羽手肘靠在窗边,眼光自下而上瞟上来,转眼间便似将她看了个干净,若真能骗到婚,你便打呗。
铁慈拿起他那西洋辞典糊了他一脸。
好好批注他的艳情辞典吧。
回头说不定还能出版呢!
到了晚间,两人一人一边,趴在桌子上睡,到了半夜,铁慈迷蒙之中,感觉有人扶住了她的头,随即被拢入淡淡木香的怀抱中,脑后平整而有弹性,想必是某人的大腿。
身体也被舒适地放平,大长腿终于有了安放之地。
铁慈装睡。
不想醒。
隐约有人低笑一声,温醇悦耳的声线,能抚慰人身心的那种,她的心莫名安定。
迷迷糊糊中她想,这人性子又毒又皮,声音却很有迷惑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