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一点也不春风地往她面前一坐,勾着头,当初初见时的高傲劲儿早没了,倒阴沉了许多,闷着声道:如何名单里没我?
铁慈微笑道:阁下是中军大都督独子,原本都不在历练名单里。来历练已经是报效朝廷,如何敢再劳动阁下执行危险任务。
这本就是她真实想法,这次任务本身有危险性,戚元思容溥这样的贵公子,完全没有必要参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没法向首辅和大都督交代。
结果戚元思一听,再抬起头,眼圈都红了,倒吓了铁慈一跳。
他盯着铁慈,愤愤地道:你就是记恨我曾退过你婚!
铁慈:什么跟什么!
不等她反应过来,戚元思又怒道:所以才事事处处都远着我,欺负我!
铁慈:这又是闹哪样?
你男我女,交情平平,不曾近过,何来疏远?
至于欺负你,书院里你和我不对付,我是欺负过你,但后来屎不是也没让你吃嘛。
很善良了说。
她瞅了瞅面前这个冒烟的人,那神情委屈大发了,可问题是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何以便这般委屈了。
铁慈吸口气,决定不和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的小白痴一般计较。
她笑道:戚同学你想多了。退婚的事我从没放在心上,毕竟退我婚的人多了,我哪记得过来。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戚元思就像冒暗火的柴禾堆忽然被泼了油,猛地一下站起来,说声:既如此,我去求指挥使!转身便走了。
留下铁慈沧桑望天。
一个个的,小白花摇曳。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她摇头,摊开地图和名册,不想理会这些莺莺燕燕。
你们男人的心思,我不懂。
门前光影一暗,她以为杂务兵进来了,也没理。
一盏洁白的茶盏轻轻搁在地图的上方。执盏的手比那雪瓷更白。
铁慈不动,心说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你快出去你快出去你快出去。
我现在不想面对你们这些小白花。
然而容茶茶没有接收到或者说不想接收她的脑电波,那手将茶盏往前推了推,容溥的声音轻柔:趁热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