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元思觉得自己很冤枉。
容溥撬墙角关他什么事,怎么就被飞羽迁怒上了。
但是他内心知道,这一下威胁也不冤,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隐约的不甘和想望,像炉膛里的暗火一样,不被人发现,但一直不曾熄灭,暗暗燃烧。
他以为无人发现,但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眼神的细微变化都是答案。
飞羽盯着他的眼睛,嘴角一撇,扇骨森冷在他喉结上拍了拍。
然后松手。
他那点歪心思,以为他不知道吗?
只是一直没兴趣理会这阴沉沉的小鬼罢了。
不过就在方才,他忽然悟了。
不管多么微小的苗头,多么可笑的想望,不该发生的,都应该让它第一时间湮灭。
现在出手还来得及。
他微笑掠了戚元思一眼。
第一次是警告,第二次,就是杀人了。
戚元思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并不敢和他目光相接,也不完全是迫于压力,而是自己内心的想法被人看光,难免生出几分自惭来。
他退后,田武还傻愣愣站着,飞羽对他和他身后傻看着自己的众人,指了指山上,指了指自己小腿,指了指猎物。
小傻逼们。
大爷我上山打猎奋不顾身不小心伤了腿,明白了吗?
众人机械点头。
明白了。
您老真会玩。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铁慈,她不顾容溥阻拦,起身探头,一眼看见飞羽,刚要摆出一脸平静,忽然就看见他血迹殷然的小腿。
她一步就跨出了洞,怎么了!
飞羽斜靠着洞口,看也不看里面,低咳一声,道:没什么,被树枝戳了一下。他拎拎手中兔子,想怎么吃?烤兔肉还是炒兔丁?
以你之能,怎么会受这样的伤?铁慈挥开兔子,蹲下来查看他的伤,伤口窄而深,看上去真像是粗树枝戳的。
胖虎不小心踏到陷阱,为了救他被戳的。飞羽答得理直气壮。
胖虎:有吗?!
杨一休拍拍他的肩。心有戚戚。
看,坏人都是一种调性。
铁慈看一眼胖虎,飞羽身子一动,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兔子怎么吃?
还吃什么兔子,进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深,不好好处理容易感染。
飞羽立即把兔子砸给了胖虎,作为封口费,高高兴兴跟着铁慈进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