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招手示意铁慈过来,他始终没有说西戎话,铁慈认为他是不会,当下便过去,问他何事。
飞羽不说话,一把脱了她的靴子。
铁慈并没有躲,此时此地不是矫情时候,她就当自己是个西戎男兵。
飞羽脱了她靴子,她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西戎兵彪悍好战,一旦发现不对立即就能挥刀,此时他们步步凶危,自然做戏也要做真。
飞羽拖着她的脚放入水中,冰凉的水浸着脚腕,铁慈舒服地叹一口气。
飞羽轻轻揉捏着她的脚踝,帮她散去淤血,一边低声道:做甚总是你牺牲自己?
不然怎么办呢?铁慈笑吟吟垂头看他,水色光影分明暗,飞羽鲜明精美的轮廓便显得深邃又晶莹。
放条蛇咬那群家伙,他们不就赶紧上来了?飞羽说得轻描淡写。
在另一边的余游击等人听见,猛地弯身一捂。
别人说可以当玩笑,可是火头军长说这个,大家没人敢不当真。
哗啦啦水响,不一会儿余游击等人就洗完上岸,飞羽也大喇喇在铁慈面前起了身,流水自他肩头哗哗而下,肌理莹亮似可透光,铁慈抬头,看见月色透过树影,勾勒他侧身线条流畅,一条红色蝮蛇自尾骨逶迤而下
她赶紧捂住了鼻子。
不得了,妖妃又来色诱寡人。
飞羽似乎满意地在她头顶轻笑一声,一伸手把她拉下了水,铁慈泡在水里,听见他涉水声远去。
飞羽在岸上慢条斯理穿衣服,红色蝮蛇晃动在月下,远处树上有人喊道:洗完了啊,去吃饭呗!
那人一指,远处烟火升腾,倒是不用问就知道在哪了。
那边余游击等人都应了,飞羽背对着铁慈,给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大漠粗豪男儿,没有说谁最后洗别人还要等他的。
不过铁慈的战力在整个队伍只有飞羽能比,若是加上天赋之能,那飞羽只怕也要略逊一筹。所以大家倒也不在意她和丹霜留下。
这么一拖延,到了放饭的时间,铁慈凝神倾听,听见树丛中簌簌声音远去。
显然监督程序结束,大家都去吃饭了。
确认四周无人,铁慈和丹霜才赶紧脱了衣裳,痛痛快快洗个澡。
此时。
绿洲深处,唯一一个有点破旧的帐篷里,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边慢慢磨着自己的刀,一边听着属下的回报。
少主人,我们是不是猜错了?刺青汉子道,来的好像是咱们自己人,刺青都还在呢。
嗯?
我们的人都验看过了。咱们的刺青您也知道,每个人都不同,学不来的。而且他们也下水洗澡了。也不是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