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这里有帐篷,有吃食,一派祥和。
飞羽等人那里就不一样了。
他们随着引路的士兵进入了树林深处,这里露天搭着许多薄薄的板房,板房里里外外进出很多人,有人过来,把他们带入不同的板房。
很快众人都被打散开来,住进了不同的板房。
在各自分开之前,走在前面的容溥忽然做了个手势。
那是狄家军的暗号:各自小心。
带路的人把容溥安排进了一间板房,散发着浊臭气息的板房里,有人指了最里面的铺位给他住。
容溥没说什么,状似无意出来溜达。
一间间的板房掩在树木之下,一圈圈地一直延伸到绿洲边缘,中间有一块毫无遮挡的空地。高处散布着将领们的帐篷,而他们在最中心的板房里散住。
被打散,被围困,被监视。
还没看清楚,里头的人已经粗声粗气唤容溥进去。
容溥走进黑暗的室内,几条大汉默不作声坐在铺位上,都冷冷地盯着他,也有人目光里透着兴趣和玩味。
哪怕戴着面具,穿着当地人的衣裳,美男子浑身上下透出的风姿都与众不同。
这些粗野寂寞除了作战再无任何发泄渠道的汉子,不知道如何欣赏美人,却凭野兽般的直觉,感觉到面前这人的与众不同。
有人眼光慢慢变得炙热。
有人嘿嘿地笑起来,舔了舔下唇。
一人用西戎话慢慢道:睡觉吧。
容溥点点头,便回到自己铺位上。
他经过一个大汉身边时,那人伸手拉他衣袖,容溥身子一歪,倒在那人身上,急忙站直,道了一声歉。
那大汉低声嘿嘿笑道:不用婆婆妈妈说这些,只要你陪我睡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厉声喝住。
那大汉扭了扭唇,悻悻躺下,容溥似乎像没听见那句话,在自己铺上躺下。
风声越过空旷的沙漠,奏响长音,如鸣笛,如吹陨。
沙沙声响不绝,那是沙子在空中寂寞迁徙,渐渐转了更凌厉坚硬的声响,扑簌簌打在那些叶片上。
寒气袭来,冬日的沙漠有一种死一般的冷漠。
容溥在铺位上一动不动地睡着。
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下了床,往他铺位前靠近。
几个人站在容溥床前,当前一人竖起手掌,示意动手。
其中一人却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打了个有些下流的手势。
领头人犹豫一下,点了头。
几个人的手正要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