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掀帘而出,生生被长枪逼了回去。
指挥使,我们接到密报,称你和西戎勾结叛国,现陛下有旨,着令你即卸去指挥使一职,回京候审。
这话一出,众人大哗。
一名参将忍不住道:证据何在!
黄明一挥手,一个五花大绑的士兵被推了上来,众人大多数都认识他是狄一苇的亲卫。
说吧,你接了指挥使一个什么任务?
亲卫脸色苍白,寒冬天气一头冷汗,看一眼主帐,眼底闪过苦痛之色,最终低声道:指挥使派我去西戎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痛苦地将头扎在了一地雪泥上。
冲出帐篷的将领们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底看见不可思议的眼神。
我们在这人身上搜到了指挥使同西戎大王子的密信,西戎已经在狄一苇的默许之下,趁孚山多山崩,开辟出一条通道,狄一苇目前派人在那防守,以防被人发现。等到接应西戎军队从孚山进入永平关再撤军,西戎大王子许诺拿到永平之后,会给狄一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将领们都知道前些日子狄一苇派一营驻扎孚山的事,随时撤换或者增加驻军是指挥使的权力,无需通报全军,大家也没有多问。
如今听这说法,倒忍不住信三分。
又有人喊道:胡言乱语。孚山紧连着翰里罕漠,驻军也是寻常,如何便和通敌叛国扯上关系?
就是,指挥使最近还在厉兵秣马,说要防范辽东和西戎呢。
焉知她调动军队频频,不是为了替西戎开路做准备?黄明反问。
又有人道:密信呢!
已经快马急送上京呈送太后陛下。
那你们随便弄个
楼副指挥使已经看过密信。
死一般的沉默忽然降临。
连主帐里一直吧嗒不停的烟枪,都停了停。
人们的目光投向那个苍白高挑的年轻人。
毕竟永平军上下都知道,要说谁对指挥使最忠诚,非楼指挥使莫属。
他像一个沉默的影子永远跟随在狄指挥使背后,永远微微倾身等待指挥使的指令,一次次在战场上救下狄指挥使,不惧伤亡。
最严重的一次,指挥使陷在达延数名骁将的包围中,外面还有上千的军队,是楼副指挥使冲进包围将指挥使抢了出来,那一次他身中十刀,险些便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