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安抚地拍拍他的肩,笑道:你看这王城好高大宽阔。
此时两人已经进入城门,鹰主看一眼前方延伸开的长路,长吁一口气,轻声道:已经不是我的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铁慈一笑,摇摇头,不,你还有无数友朋,而我,我还有天下。
她顿了顿,道:还有我最在意的那个人愿他一切都好。
啪。
响亮的鞭声,回荡在阴暗的囚室内。
声响长长地传出去,门口看守的狱卒面无表情,心里暗暗叹了一声。
这次关进来的,可真是个硬汉。
三天了,用尽了刑罚,牢里的浸泡了盐水的牛皮鞭、带倒刺的钩鞭、乃至打下去就会骨折的铁鞭都用过,昏过去就泼盐水,醒过来继续打,牢头精于刑罚,专捡那肉厚却极痛的地儿下手,一般硬汉都挺不住的各种花样手段,那人生生熬了过来。
熬过来也罢了,一声惨叫一句求饶都听不见,审问的人从早到晚磨破了嘴皮子,都没法叫那人开口。
长而幽深的牢狱里,最里头的刑室内,沉积了无数人鲜血的刑架上一片斑驳的黑,衬得被锁在上头的人一色苍白。
哗啦一盆水当头泼下,慕容翊幽幽转醒。
泼了水的执刑人并没有走开,手按在刑架上,在他耳边低声而急促地道:使主使主
他凝视着慕容翊破碎的衣衫下那些狰狞翻卷的伤口,和穿过肩骨的巨钉,眼底掠过不忍之色。
慕容翊慢慢睁眼,吸一口气,道:闭嘴。
那绣衣使立即住嘴,却又低声道:别别真打了吧
慕容翊道:你方才的冰水里没加盐
绣衣使道:不能再加盐了!您熬不住怎么办!
慕容翊闭上眼,低声道:别作假作假了被发现就前功尽弃我猜快了老东西快来了
绣衣使咬咬牙,拎着水桶退后。
使主不允许受刑作假,他也只能尽量选择非要害处下手,趁无人注意悄悄给他处理下伤口,给他喂几颗养元丹罢了。
外头的兄弟们都很着急,但是使主坚决不给他们劫狱,说路还没绝,一旦劫狱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