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梁云珠也就当她同意了,欢天喜地的吃起来,将油炸的小食嚼的咔咔响。
铁慈和容溥看着这姐妹两人喝也喝了,吃也吃了,便含笑告退,去招呼其余的客人。
乌梁木真看着容溥背影一口口地喝茶,不知不觉间将茶喝见了底,忽然看见妹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乌黑的果子般的东西,塞在嘴里嚼得有滋有味,不禁皱眉道:这东西不好,你怎么还在吃?
有什么不好的?乌梁云珠满不在乎地道,姐姐你不知道,加了老参呢,嚼了以后特别精神,我以前的头痛毛病也好了,真的是好东西。不是王宫大医也说没查出什么问题,可以治病的么?
父王说了,裘无咎送过来的东西,不会有好的,不许咱们碰。
我吃了这许久,也没事。我不给父王看见就是。
乌梁木真叹着气,不再说话。反正从小到大,妹妹也没听过她的,反倒经常嘲笑她慕南人文化,把自己养得娇弱,不像西戎女子。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身体深处巨大的疲惫涌来,她一歪头,趴在了桌子上。
乌梁云珠愕然停下咀嚼,伸手推她,姐?姐?越推声音越低,终于也身子一歪,和她睡了个并排。
有人悄悄走进来,将方才那些茶水食物都收走了。
看也没看两女一眼。
容监院下的药,她们醒不了。
因此也就没发觉,在他走出室外后,乌梁云珠垂下的手指,动了动。
铁慈和鹰主站在二楼一处特意空下的包厢里,那里正对着左司言和那木图的包厢,可以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贵人包厢的动静。
看见传言里不爱热闹的左司言真的来了,她有点诧异,笑道:想不到那个宠姬还真的挺受宠的。
鹰主冷冷道:她当初在宫里,就以天真烂漫娇痴闻名,仗着年纪小嘴甜最爱撒娇。母王后拿她当女儿看待,出逃的时候第一个招呼的就是她,因为等她收拾细软耽搁了时辰才导致被追杀,不然早逃出好远了。
铁慈看着对面依靠在左司言身上的女子,笑了笑道:虽然血海深仇,但也别太心急了。坏了今日的事便不好了。
鹰主道:不,我不急,我希望她死得越久越好。
语气平静,却像是发自齿间,叫人听得心中生寒。
铁慈又看他一眼,道:报仇固然很重要,但为此迷失本心,也是损失惨重的。你该是那天上高飞的鹰,别把自己逼成躲在洞里舔血咻咻的恶狼。
鹰主不语,好一会儿道:如果我真的报仇不成,成了那山洞里舔血的狼,甚至是阴沟旁舔伤口的丧家之犬,你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铁慈笑,摇头,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