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裘无咎的人好容易推进到这里,如何肯放弃,有人被砸死了,其余人踩着同伴尸首继续冲。
铁慈盯着人群中被严密保护着的老者,他在缓慢而谨慎地接近。
最近的士兵已经攀上城墙。
在铁伞保护下的裘无咎正目光往上寻找。
身后惊呼和愤怒的喊声一片。
铁慈正想差不多是时候了,正想着戴上乌梁云珠面具,以及如何把身边这个人弄走。
身侧丹野忽然道:先前我和你说王宫说到一半就停了,你想不想听完?
嗯?
跟我来。
丹野拉住了她的手,向上疾驰。
这一下突然,铁慈不知他要说什么,以为有什么重要布置,看看底下还有点距离,只好跟着。
她看一眼那手,见他毫无反应,挑挑眉。
算了,周边都是他的部下和臣属,总要给他点面子,没人处再甩开好了。
前方男子贴着山壁疾驰,铁黑色的衣袂掠过浮霜的青岩,再被半山渐渐绵邈的寒云打湿。
西戎王城的零星灯火在脚下渐渐展开,更远处的几处城门似有火焰闪动。
两人都猜到那应该是被阻拦住的呼音军队。
现在双方僵持,就看王宫这里,谁先解决对方,谁就掌握了胜利。
铁慈赶时间,拉着丹野就要瞬移,却忽然内腑一痛真气一堵,瞬移竟然没施展出来。
这是短期内第二次了。
前日她拉着容溥田武瞬移的时候也曾出现过滞碍。
是天赋之能不稳定了吗?
她心间蒙上一层阴影。
丹野一直拉着她行到最上面一层大殿,殿内无人,荧荧火烛从殿口一直延伸进殿内深处,似一排明珠耀亮大殿尽头展翅欲飞的鹰。
宝座旁蹲着咕咕叫着的海东青,半边翅膀包扎着,看见铁慈浑身的毛一耸,愤怒地一阵嘎嘎大叫。
因为兄弟不想太早在这个女人面前露脸,它不得不躲躲藏藏这么久!
铁慈看它一眼,揉揉鸟头。
丹野拉她坐下,铁慈不动。
又想玩一次共享江山吗?
她总是拒绝也是很累的。
丹野沉默一会,独自坐下,掀开了座椅的扶手。
铁慈眼瞳一缩。
扶手之下,有着密密麻麻的机关引线,伸向底下的黑暗。
这是西戎王宫之巅,也是西戎王族最后的防线,如果有人真的攻到了最后一层,那么西戎王族也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到那时候,整个王宫都会崩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