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野在宫墙上冒险亲自操弓,但是每箭射出都有无数人举着盾牌跃起拦下。
不住有人抵不住丹野重箭的威力吐血倒地,但是所有的箭都被拦了下来。
丹霜试图射暗器,依旧劳而无功。人流密集动荡,从高处看下去都是一样黑压压的人头,根本无法准确辨明。
只能从那一簇簇的血花中看出战斗永无止歇。
脚下忽然一绊,尸首太多了。
铁慈一个踉跄,身后便有人矮身撞来,弯刀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胁下钻出,刺向她后心。
而铁慈根本没回头。
宫墙上看清这一幕的人一口气梗在了咽喉。
寒光一闪,半截微弯的刀尖迸上天空。
那偷袭的人拿着断刀微楞。
铁慈头也不回,匕首从腋下穿出,哧地一声刺入他的胸膛。
宫墙上的人这才抢回了那口气。
裘无咎在远处看着,眼底闪过兴味的光。
皇太女果然身上有宝甲呢。
铁慈没有停息,甚至没有趁这一刻试图回头,她依然往裘无咎的方向冲。
宝甲在作战中微微震动,她手指一弹,一根打磨完毕的钢丝弹出,刺入了身前人的腹部。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飞羽。
他是否也曾陷入重围,孤军奋战?
他在孤军奋战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起我?
所有人都看出来,裘无咎想用人海耗死铁慈。
裘无咎退到了山道往下的边缘,没有再退,他觉得亲眼见证铁慈的死亡应该也是难得的经历。而且他对铁慈的武器和宝甲都感兴趣。
宫墙之上,有人负着容溥跃上高墙。
这简直就是送死,几乎上来的第一瞬间,那人的腿就被扑上来的人砍断了。
那人跌落宫墙,容溥早有准备,跳下他的背,他身后士兵冲上来,铿然一声,替他挡下了射来的冷箭。
容溥在宫墙之上站稳,田武冲了过来,跃上宫墙,将一面盾牌挡在他面前。
无数人猛砸盾牌,田武给震得气血浮动,十分难受,咬牙硬撑。
容溥却拨开了盾牌,一手拈着一枚金针,道:别挡我,我需要光!
他有一把铁伞防身都没用上,就是因为再危险都不能遮蔽视线。
此时已经是夜间,杨一休在他身后颤颤巍巍挑起灯笼,远处裘无咎看见,手一指道:灭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