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翊一脸平静地一路把铁慈拖过去,扔到了定安王脚下。
立即便有人过去,把刀架在了铁慈的脖子上。
还有人冲上去搜索,掰开铁慈的手,只看见一抹灰黑色粉末落在指掌之下,也没在意。
崔轼一直站得远远,遥遥看着,显出不信任所有人的模样。
定安王对他道:皇太女有天赋之能,转瞬来去,此刻便是重伤,难说不能挣脱桎梏,还有劳先生来看一下,给她下个禁制。
崔轼犹豫了一下,他听毒狂提过这些上位者,过河拆桥言而无信翻脸无情是常态,他虽然立了大功,但也怕引起这些人的忌惮,打定主意不想靠近,这样别人也会忌惮他随时施毒。
定安王不以为杵,只沉声道:皇太女若逃逸,第一个要开刀的,可未必是本王。
崔轼这才走了过来,一边走,身周便放出五色流烟,众人都露出厌弃之色,纷纷捂住口鼻。
崔轼沉默,他在毒狂身边时日不久,其实没学到多少,论起用毒,更谈不上手段,真正的毒狂,挥手谈笑间毒人于无形,像这样的出手,都不必走过去,但他就只能靠这样色彩鲜明的毒烟,来给自己虚张声势。
慕容翊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看着。
众人凝视着人事不省的铁慈,一边惊叹于皇太女的年轻,一边为慕容翊的冷酷而心惊。
几位王子尤其忌惮地盯着他。
他抬抬手,立即有人警惕地对他拔刀,拿刀指着他,你干什么!
拔刀的是七王子,这次定安王带了好几个儿子来观摩战场,老七等人听说了慕容翊的丰功伟绩,现在对他比对定安王还忌惮。
慕容翊随手搔了搔头,道:不怎么,大概是你的虱子过给我了。
七王子涨红了脸,要骂,被定安王眼神一扫,咬牙低头。
慕容翊淡淡道:马上我就要是王世子了,记得给我赔罪。
九王子阴沉着脸走过来,他出身不错,在大王面前比较有面子,看慕容翊此刻还如此嚣张,又想起方才父王的许诺,再忍不住内心愤懑,伸脚猛地一踢慕容翊膝弯,喝道:什么王世子不王世子,一个罪人,还不跪下请求父王原谅!
噗通一声,慕容翊应声跪下。
定安王没想到这一出,倒怔了怔,原以为这反骨仔一定会立即爬起来把老九踹倒的,谁知道慕容翊真的就势一弯腰,看样子要给他扎扎实实磕个头,一边嘴里还道:既然这么说,我磕了这个头,算是磕谢父王许我王世子吧!
定安王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心生警兆。
他没听见声音,也没看见什么,但多年沙场锻炼出来的直觉,让他在这个儿子的磕头面前下意识后退,却忘记这里是地势高高低低的五色原,起起伏伏都是山坡,这一退便向后仰倒。
哧。
光影从慕容翊低下的头颅发间射出,本来该射入定安王腹部的,却因为这一退,精准地射入了定安王的某不可言说之处。
什么东西穿裆而过,带出一溜细细的血线。
慕容翊一跃而起,大笑,如此也好,你以后再也生不了废物了!他抬手,手中石子掷中铁慈,道:醒来!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