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王子回到先前自己放印章的地方,目光一落,后背汗毛猛地炸开。
印章没有了!
全营都在盘查,没有人能外出,这印章不是营中人拿走的。
但却被拿走了。
慕容翊不在营中。
慕容翊就在附近!
飞雪酷寒,十四王子背后瞬间汗湿。
他左右看看,明明没有人,却觉得雪间风里,人影幢幢。
面前地上好像有字。
他走上一步,垂眼。
杀了十二。饶你一命。
半刻钟后,十四王子回了马车。
上车后看十二王子还在假寐,十五还在喝酒睡觉,他无声舒一口气。
十二王子忽然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对着他乌黑的眼眸,十四王子有点心虚,讪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锦囊,笑呵呵地道:我这里有上好的雪梨酥糖,清心去燥,十二哥吃一块?
十二王子淡淡道:我不燥,倒是你自己用得着。
这是暗讽他沉不住气了,十四王子也不生气,笑着自己摸了一颗含了,挨着十二王子坐了,十二王子也没让开,两人听着外面查问的动静,都默默无言。
不多时天色暗了下来,方将军派人传话来说就地扎营,请诸位王子不要离开马车,稍后热水饮食都会送来。
有人过来,往车顶上悬了一盏灯,淡黄色的灯光幽幽暗暗,脸盆大的光圈随着马车的动荡不断悠悠晃晃,晃到谁脸上青黄一片,鬼似的。
三人在沉默中简单吃喝洗漱,今晚显然要在车上过夜了。好在辽东的王族马车都是特制,坚固挡风,马车壁上,地面上都是兽皮,一人一个暖炉,倒也抵御得这寒气。
若是大王的马车,还能就地拆解,就着马车造出不落地的小型宫殿来。
十五王子嫌灯晃眼,醉醺醺起来吹熄了灯。
马车里陷入黑暗。
长条座位可以移动,合并起来就是小床,十四王子把自己那条床推过去,挨着十四王子,十五王子一人在对面打鼾。
十四王子辗转难眠,听着身边十二王子睡得一动不动,死尸一般,心中又羡又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