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溥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正没好气,也不过来,远远地道:不是你作的吗!
众人:!!
常公子的惨白变成了暗紫。
但凡是暴击必定三连,容溥话音未落,桥下的船靠了岸,清秀少女一边脱斗笠一边诧声道:不是皇太女作的吗!
众人:??!!
常公子踉跄后退一步。
今日之暴击尤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对面花亭里正在聊天的闺秀们忽然齐齐起身,掀帘子的掀帘子,放扇子的放扇子,齐齐娇声道:这不是皇太女春闱前一天在折桂楼当众所作的吗?咱们当时都在,这哪个不要脸的欺世盗名!
众人:!!!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做了什么?
常公子一张脸已经毫无人色,抬头看向前方的面具少年。
铁慈一笑,脱了面具。
宛如最后一拳,狠狠击在人群中央,盛都贵介子弟还是有认识皇太女的,当即有人惊呼下拜。
这下再无疑问,众人呼啦跪倒一地,张公子一边扶着椅子行礼一边哀声对赶过来的妹妹道:你请了殿下为何不说!
张小姐倒是满脸放光,眨眨眼睛道:我虽然下了帖子,但我也不知道太女会来啊,她以前都不参加这些的。
铁慈对她一笑。
之所以参加,是因为当初城门接应,张小姐也在其中。
常公子软在地下,苍白着一张脸看铁慈,铁慈不看他,只对那群盛都子弟们道:历练一年,眼力见识毫无长进,给个装模作样的外乡人骗得团团转,真是丢盛都浮浪子弟的脸。想当初逼孤下水的牛气呢?
盛都子弟们满脸通红。
常公子给铁慈磕头,颤声道:殿下,殿下,草民不知是您
知道是我所以不敢再窃我诗名。铁慈淡声道,不是我呢?是不是就和方才一样,理直气壮顺水推舟了?
常公子满头汗滚滚而下。
铁慈转头对赤雪道:回头和礼部说,如果这位上了榜,直接黜落。
是!
殿下您不能!常公子大呼,您不能因私废公,公器私用
周围他的临时好友也露出不忍之色,有人张嘴想要求情。
朝廷取士,首重德行。而非你们所以为的才学。毕竟日后牧守一方,替朝廷抚爱万民,非风骨耿介之士不能为。一个轻狂浮躁,窃取他人诗名不以为耻还洋洋得意的人,他配吗?铁慈一笑,这和他偷谁无关,仅和偷有关。
她不再看那常公子一眼,转身离开,将那怨愤哭号抛在身后。
黜落他不是为了出气。
和偷有关,还和他的出身有关。
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来盛都动机不纯,那就早点滚回燕南去,别想混入她的大乾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