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再让容老夫人心怀怨恨,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
首辅父子再次致歉后告退。铁慈和容溥说话就真诚多了,劝好你奶奶,劝不好就管好她,我这里她只要不过分,得罪也便得罪了,毕竟大家也算有来有往的。可是有些人不是能随便得罪的。
容溥明白她的意思,也十分诚恳地应了。
杨一休看着他背影唏嘘:容监院不容易啊。太女芳心本就难寄,家里人还一个个拖后腿。
田武在他身边啃着羊腿汁水淋漓地道:还能不容易过辽东世子么?容家老夫人不过说几句难听话,辽东那位还要杀太女呢。
杨一休: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总无言以对。
田武:谁疯谁能赢!
远远听见的铁慈:这也能卷?
天色将暗,宴席也进入尾声,例行要在承乾殿前燃放烟花以示庆贺。外臣和内眷们纷纷去殿外看烟花。
铁慈走过长长的走廊,在西侧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停下,等了一会,萧问柳才一个人过来。
两人见面一笑,一起趴在栏杆上看烟花,一线金黄直射上天,砰然炸开后在半空里迤逦出鳞甲俱全的一条金龙。
金龙在高天游弋,其下起惊呼欢庆之声,欢呼声里铁慈问她:上次萧家和昭王有责怪你吗?
她指的是萧问柳送她进皇城的事,萧家很容易便能查出来。
我说是被你挟持的,糊弄了过去。萧问柳道,没事。
她转过头去,铁慈眼尖地看见她的颈侧似乎有点淤青,这让她眉头一皱,一个一直都有的想法浮了出来,直接道:你若有朝一日想和离,遇见阻碍,尽管来找我。
萧问柳一怔,随即笑着摇摇头。
怎么,舍不得铁凛那小子?
铁慈不认为铁凛配得上萧问柳,且两人的婚姻生活明显看起来也谈不上和顺,但这说到底是萧问柳的私事,她只能提供退路,却不能过多干涉。
那还是个孩子呐。萧问柳道,我爹娘是想我和离的,可祖父不同意。
昭王已经失势,萧立衡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却还不肯接回心爱的孙女,是有什么别的盘算吗?
一个无权无兵的郡王,还能给萧家什么呢?
但是铁慈不打算从萧问柳这里探听任何消息,这对她不公平,她身为昭王媳妇萧家女,已经够难了。
萧问柳在她身边轻轻地道:或许,等铁凛再长大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