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掠过一丝嫌恶。
一看就是浮浪子弟。
皇太女别的还成,眼光堪忧。
没人给他解释,他一抬手抓住了匆匆要跟去的谈卿博,立即被铁慈近乎粗暴地打开了手。
萧雪崖注视着手背上的印子,他是冷白皮,稍微大力一打,嫣红的痕迹明显。
他又抬头看看铁慈,铁慈示意谈卿博离开,回头对他展开淡淡的笑,道:这位是大夫,救人如救火,还请萧总管不要有所妨碍。
中毒?他似乎不能接近他人?萧雪崖极其敏锐。
南粤也多奇人异事,他听说过许多。
铁慈不答。
萧雪崖立即转身,道:派人跟去他的舱房,四面都封上铁皮,只留小窗,不许任何人接近。
却在此时慕容翊因为远离铁慈,醒了过来,正听见这一句,大怒,喝道:哪来的阿猫阿狗,在我的船上关我禁闭!
他一言出,整艘船上所有的水手,船丁,干杂活的人,齐齐停下手里的活,阴恻恻转头盯住了萧雪崖。
这眼神冷而无情,毒蛇一般,从上到下笼罩,是个人都要被盯出一身鸡皮疙瘩。
咔嚓一声,萧雪崖过来时连接两船的搭板,忽然断裂。
一个汉子坐在船帮上,将固定船只的一个重达数百斤的铁锚玩儿似地在手掌间盘弄,对萧雪崖笑出一嘴森森白牙。
跟在萧雪崖身后过来的他的副将,手再次按在了刀柄上,手背青筋毕露。
并非他不想镇定,而是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极大危机,仿佛误入雪地狼群,群狼环伺,幽绿森森的眸子下,巨口滴涎。
铁慈正想安慰一下慕容翊,就见慕容翊手一甩,自己进了他那间舱房,要关也是我自己关!
砰一声门重重关上,片刻后一个牌子扔出来,上面写:除萧雪崖外,余者不可近。
萧雪崖:我有想要接近你吗?
他看看慕容翊舱房位置,问铁慈:殿下居所何处?
铁慈指指那舱房。
萧雪崖:
你们就这么公然姘宿吗?
铁慈知道他误会了,并不在意。对他点点头道:既然还有许多后续事宜,总管便去忙。
萧雪崖看她真的往慕容翊舱房去了,冰雪似的眉目接连几变,终于开口,殿下!臣建议您还是换他处居住!莫要
他的贪恋美色的教训还没出口,铁慈已经接口道:孤贪恋美色,不舍离开啊。不过这是孤的私事,萧卿,你一个外臣无需烦扰,孤自会斟酌哟。
她把先前萧雪崖的话回敬回去,摆摆手,潇洒地走了。
她回去舱房,经过慕容翊那间时,看果然门闭得死死的,也就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