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人拿斗笠盖了脸,也喵了一声。
猫又喵了一声。
斗笠人道:喵,挡你太阳咋了?你不会换地方啊?
猫:喵!
斗笠人:喵,我?我不换,我这角度可以看见整个贫民窟,我要瞧着他们,以防等会儿萧无常被刺激狠了,抱着十八哭诉。
猫愤怒地起身,一脚踩在他斗笠上,走了。
斗笠人伸个懒腰,看一眼远处身姿僵硬的萧雪崖,笑了。
萧雪崖几乎才走了几步,雪白的袍角就溅满了红红黄黄的痕迹,雪缎的靴子更是惨不忍睹。
他看看铁慈,铁慈穿了一双不大好看却结实防水的牛皮靴,靴筒很高,她进去之前就把袍子给束在了腰上。
这样的两人出现在最穷的城南,本该引起轰动,可两人所经之处,人们都疲倦、麻木、苍老、黧黑,见有人来,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一眼。
走近了看,萧雪崖才看清,那些房子都很窄很小,没有院子,一伸手就能够到隔壁的屋檐,这些所谓是房子的东西,破瓦陋墙,墙面上一个个大洞,生着潮湿的青苔,门板都是破烂的木板,被风吹得吱呀摇晃,透过几乎没有遮掩的门看向里面,黑暗肮脏且不说,一股难闻的气息冲出来,叫人难以相信居然还有人能住在里头。
萧雪崖正想批评这城中的知府,却听铁慈道:这是比较好的房子,我带你去看看窝棚,找一家吃饭。
萧雪崖愕然。
这里已经够惨不忍睹了,她还要找更差的房子?
这是他得罪了她,她要报复他吗?
第342章 我敢求你敢应吗
这是他得罪了她,她要报复他吗?
但她自己也要吃的啊。
何必?
铁慈带着他又走了一阵,走到他的袍子已经看不出一点原来颜色,才指着前方道:就在那里吧。
前方是顺河一大片窝棚,三两根木头支撑着稀稀的干草,连门都没有,破锅支在床头,尿桶搁在灶边,床褥烂得像丝瓜瓤子,闪亮亮油腻腻地泛着人油的光,萧雪崖看见有一只老鼠从床头哧溜一下跑走了。
铁慈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弯腰拱进了窝棚,萧雪崖看见那堆烂褥子臭被子中间坐起来一个老妇,铁慈给了她几个铜板,那老妇人便起来,出去捡柴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