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崖一动不动,看也没看他一眼,但他搁在栏杆上的手,却微微绽起了青筋。
她不怕你,只是不想再浪费国帑去收拾你;我也不在乎你,只是不愿意她将来还要费心处理你。她已经够忙了。慕容翊手指一弹,燃尽的卷儿远远抛入江中。
抽完了一支,他还要摸出第二支,萧雪崖给这味道熏得不行,更不要说给这一席话说得心里烦躁,正要叫他滚,一只手忽然伸过来,轻轻巧巧抽走了这支烟,铁慈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道:怎么样,好抽吗?
慕容翊笑道:挺提神的,不过你可不要抽这玩意,太呛,怕是伤身体。
原来你知道啊。铁慈笑得和蔼可亲,这玩意不是一般的伤身,抽多了,牙齿发黑,指甲发黄,整个肺都是黑的,到老了早上还没起床先咳嗽,不吐出一大堆黄脓痰来不罢休,走到哪咳到哪,走到哪吐到哪
洁癖严重的萧雪崖整个人都不好了。
殿下为什么要说得这么绘声绘色!
慕容翊关注点不同,到时候你会照顾我吗?
铁慈冷漠无情地道:慕四应该不会嫌弃你的吧?不然朝三总能忍受的。
她朝他摊开手掌,慕容翊叹气,咕哝道:真挺带劲儿的。
慢吞吞从袖子里摸出一根放在铁慈掌心。
铁慈没收回手,下巴一扬,嗯?
慕容翊只好又摸。
袖囊,胸口,腰带他摸出了一根又一根,身上像藏着百宝囊一样。
铁慈的手上很快就堆了一小堆。
萧雪崖站在一边看着,忽然有点恍惚。
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妻子在搜夫君的私房钱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退后一步,别过脸去。
眼角余光却还能看见慕容翊身上明明能摸的地方都摸过了,铁慈的手还摊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