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断地向前挤,有的人挥舞的手简直就要打到铁慈鼻尖。
忽然咻一声疾响,众人眼前隐约闪过火花,下一瞬那个挥手的哎哟一声缩手,一支羽箭擦着他的靴尖钉入铁力木的坚硬甲板。
那人收回的手指一道血沟,抬头霍然变色。
众人才看见桅杆之上,不青冷冷执弓,肌肉贲起的手臂上刺青狰狞。
与此同时几声脆响,周边船只通往这艘船的船桥和搭板纷纷断裂,在桥上的士兵落水,更多士兵被阻在别的船上。
但人们一脸茫然,显然都没搞清楚搭板是怎么断裂的。
但显然这一幕刺激了船上的南粤水军,更多人奔了过来,人数远远超过铁慈这边,毕竟这本就是水军的战船。
铁慈护卫齐齐拔刀,弧光刺目,锵然齐响,将铁慈护在正中。
又是一声锐响刺耳,南粤水军也纷纷拔刀。
不青从上头翻下,挡在铁慈前面,赤雪急声对铁慈道:殿下,此时不宜冲突,咱们还是先下船吧!
铁慈摇摇头。
下船,对方就得逞了。
对方原本就不是为了要毒死萧雪崖,不过是为了及时撬动南粤水军,避免这支军队归顺于自己而已。
今日只要闹上一场,都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要自己被逼下船,这支水军就不会再成为她的人。
手段简直可以说简单粗暴,唯一精妙的大概就是下毒手法和选择时机了。
毕竟早动手了,水军将领不会那么快怀疑她,迟动手,水军对她有了归属感,也不会这么怀疑她。
但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最有效。
隐在暗处的敌人,善于把握时机,也善于把握人心。
赤雪有些发急。
她当然知道下船意味着前功尽弃,但是不下船,在这江心南粤水军的战船上,一旦夜半无人,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
此地已经离燕南不远,如果这些水军悲愤于萧雪崖的被害,一怒之下干脆反了,杀了太女,投奔燕南,燕南一定乐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