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崖再次睁开眼睛,正看见池卿博用埋过臭泥的手,拈起那粘着泥的软哒哒的舌头样的玩意,笑道:这东西看着恶心,却是好多南地毒物的解药之一,我的毒,萧总管的毒,都用得上。
萧雪崖猛地把眼睛又闭上了。冷声道:我不吃。
铁慈对池卿博道:好的,萧大帅不吃,不用管他。谁想一辈子当瘫子咱还能拦着不成?
萧雪崖再次睁开眼,毫无表情地盯着铁慈。
铁慈伸手,对他做了个瘫子在地上爬的动作。
她尊重所有残疾者,他人之苦可不知但不可戏,但她不乐意尊重萧雪崖。
哪来那么多臭毛病呢。
萧雪崖气得又把眼睛给闭上了,看样子短期之内是不打算再睁开了。
一行人继续往山里走,越往里走越是树木虬结,遮天蔽日。巨大的藤蔓根根倒挂,和合抱粗的树纠缠在一起,再从树冠上垂落,远远望去像大片大片的藤瀑布。
时不时有松鼠和猕猴自树冠上飞蹿,尾巴搅动翠叶,日色金光乱射。
一直有遥遥的小调声悠悠传来,伴随着前行的路途,只有铁慈听得见。
她微笑着行走,心想着这小曲儿吹得不错。
只是心中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一时却想不起来。
丹霜持刀走在最前面,负责劈砍荆棘灌木,清理出一条能走的路,饶是如此,冯桓这样的公子哥儿还是走得跌跌撞撞,锦缎衣衫被撕扯得一条一条如乞丐。
不过他没有叫苦,不是变坚强了,而是知道叫在铁慈面前叫苦也没用。
他不叫苦,丹霜倒不习惯,一边顺手扶他一把,一边讥笑道:一点不平的路就走成这样,这要遇见蛇虫蚁兽,记得赶紧自己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