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铁慈身边,也上上下下翻找一通,依旧一无所获,他在铁慈身边呆呆地坐了半天,叨咕道:不许救外人的啊
想了半天道:那就先弄醒吧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青绿色的药,想了想,又扣扣索索掰下一半,塞进了铁慈的口中。
不过片刻,铁慈脸上青气消退,睁开眼,白衣人倒有些诧异,嘀咕道:醒得好快
他话还没说完,铁慈一伸手,摘下了他的蒙脸的布。
两个人都怔了怔,对方是猝不及防,铁慈是没想到这位是个姑娘,只是有着烟嗓罢了。
仔细看看,应该还是成年的姑娘,发育得很不错,就是个子太矮了,一米五左右吧。
此刻她矮咚咚地戳在地上,大大的眼睛微微眯着,愕然看着铁慈,半晌道:我也算救了你,那个什么袋子给我一个。
倒是个老实孩子,并没有狮子大开口,铁慈道:你叫阿扣吧?我给你一打不十二个,你帮我救人,或者让我进去。
阿扣并不问她怎么知道她名字的,竖起一根手指,木木地摇头,道:我只要一个。救你一次,要一个宝物。做人贪心,会遭天谴。
铁慈道:既然这样,你可以毒我。你毒我一次,再救我一次,再毒我一次,再救我一次,如此十二次,你可以拿我很多塑料袋,然后帮我救人。
阿扣瞪大眼,慢吞吞道:为什么要毒你很多次?就算能解毒,中毒的时候也是很痛苦的,你不怕痛吗?
铁慈笑而不答:可以吗?
阿扣坐在地上,慢吞吞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摇头,浪费毒药叔公会生气的。
叔公是谁?
叔公就是叔公。
就算你觉得为了袋子不值得,那么你不想要会下蛋的烟花吗?不想要可以做很多事的刀吗?不想要可以把东西放大的镜子吗?铁慈端详着阿扣总是微微眯起来的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眼镜,架在了阿扣的鼻梁上。
阿扣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之前模糊的景物忽然像被擦去经年的尘埃,分外清晰地逼近眼前,清晰到她连铁慈身边一只蝇虫细长的腿上的根根绒毛都看得明白。
这种感觉吓了她一大跳,急忙摘下眼镜甩在地上,果然熟悉的混沌世界又回来了,但这回她却忽然觉得这样的混沌难以忍受。
太模糊了。
见过清晰的天地,才知道模糊的一切多么痛苦。
这样的清晰只是一瞬,她忍不住伸出手,铁慈立即把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