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铁慈都心间微微一荡,心想我若是个双刀,此刻定为姐姐折腰。
楼上那红巾飘得欢快,宛如无声的催促,阿丹也显得归心似箭,却依旧十分热情地将赤雪和丹霜都招呼到了,才在众人含笑的目光中扭身往回走,铁慈看见她一边,一边招呼不停,那边药草该翻面了嗯嗯晚上我自然要来,土司也是要来的哎哎慢些跑小心撞着都事和经历带人回来了么?让他们晚上回来见我们。
声音渐渐远去,一大群男女老少涌过来,一般的热情笑脸,一直将阿扣和铁慈等人带进了底楼的一个房间,至于房间是什么位置完全无法说清,因为整座楼巨大无比,都是圆形,所有房间格局长相一模一样,看久了甚至会晕。
如果不是门楣上挂着标记性的木牌,木牌上画着不同的东西,做了一个区分的话,铁慈敢保证,自己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找不到宿舍了。
她们被安排住在一起,门牌上画着黄黑皮色的老虎。
人们簇拥着她们脚不沾地地进了屋子,木质的屋子里已经安排好了干净的床榻,到处都放满了刚摘的鲜花,略微有些斑驳的木质墙面上挂着彩染的艳丽的画,青竹为帘的后窗明亮地敞开着,万青山起伏的山峦如精绣绣在窗棂间,水罐里的清水甘甜醇美,装水的陶碗古朴可爱,一看就是全新的。
整间屋子也和整个南崖的风格一般,热情洋溢,无微不至。
而左邻右舍,也都是温暖的邻居,有人送来鲜花,有人送来甜汤,有人送来各色果子,甚至有个颤颤巍巍的老妪,一步三抖地柱着拐杖,也要往铁慈这里挪,老人神情殷切,一边挪一边啊啊地说着什么,手中却没有什么东西,一双苍老的青筋毕露的手虚虚地空握着,不断地痉挛,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看着仿佛已经不能控制躯体,颇为可怜。
老婆子还没挪上几步,便有壮年的男女,急忙冲出来扶住她,一边笑着道香姥姥回去将养着,可别凑这热闹跌了跤,三言两语便将她扶了回去,铁慈只来得及看见那双乌黑鸟爪一样的手在空中无力地一抓,门便关上了。
以至于赤雪丹霜都有些恍惚,时百姓日常生活寒苦,对行人多有戒备,这般热烈大方的真是少见。
而且这也和她们想象中的宣慰司不一样,宣慰司是土司自治场所,应该还是官邸,多半居于相对繁华之地,而族民才散在山林之中。南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式微,土司倒显得非常接地气,和族民居住在一起,亲如一家。
阿扣忍不住露出陶醉的神色,喃喃道:阿丹大姑还是这样热情美丽,过得一等一的好,我们便放心啦。
又笑道:阿丹大姑对我们真好。阿慈,你要办大事,方才为什么不赶紧和阿丹大姑说呢?
铁慈坐在桌边,慢慢把玩那陶碗,哦?好?你觉得很好?
阿扣:难道不是吗?
铁慈叹一口气,放下陶碗,傻姑娘。热情不是靠嘴皮子热出来的。
阿扣显然有听没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