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人懒懒道:你先去把花洗了。
官员更加震惊地看见皇太女真的颠颠地端着盆去洗花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树上,就见一人跃了下来,身姿轻闲,似那树上花随风卷落般,忽然就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只这么一眼,他便觉得仿佛被刀子从里到外剖过一层般,竟被看出十分的寒意和十分的自惭形秽来。
那人立在满地雪白淡紫的紫英落花中,一袭薄裳穿得随意,却连褶皱都似脉脉,连衣角都似揽风,微微敞开的胸口衣襟露一抹玉也似的肌肤,眼眸却如天水洗透的黑琉璃。
既妖又清。
官员这样场面上见惯美人的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隐约想起之前远远见过太女身边跟着一位戴面具的高挑人士,一向和太女形影不离,想来便是这位了。
这般姿容,叫人忍不住多想,官员便探问此人身份,美人靠在树上,漫不经心地道:我啊,我是殿下的面首。
官员:
一时真不知道是该震惊这位面首的坦荡,还是震惊于殿下的好色。
之前一直听说这位英明神武,看似温和实则风格铁血,一路行来这位的行事确实也颇能佐证,却未曾想这样一位爱惜羽毛,注重名声的皇储,于男色上头竟然如此把持不住。
美人面首斜睨着他,一脸无知地道:这样看着我干嘛?咱大哥别笑二哥,你这半夜三更,涂脂抹粉地寻殿下下棋,难道不是想下着下着下到殿下床上去吗?
官员心中一动,笑道:兄弟你取笑了,在下一介五品官员,何敢向殿下自荐枕席?
美人笑道:睡觉便是睡觉,还看你官职几品?就好比我,不也是寒苦出身?我瞧你颇为俊美,应该是殿下喜欢的那一型呢。
官员笑容更加和煦:我自一见殿下,便心向往之,渴慕能得殿下垂顾。我也不敢想着长伴殿下身边,只是想着殿下那般神仙似的人物,我若能得亲近一二,此生便也无憾。还望小兄弟有以教我。说着大袖垂下,袖底递过一块品质上好的玉佩。
美人也便毫不客气地笑纳,对着内院指指点点,道:这年头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瞧着殿下对你其实甚有好感,不然何必邀你在这里等候吃糕?这分明就是暗示,暗示啊,你品,你细品。
官员目光发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