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慈玩味地道:谁说的,重要么?关键是你们的心地,不是吗?
下官等人的心地经得起天地之鉴!游筠语气加重,会川常家三公子,本就闻名于燕南,人称常家玉树。诗文风流,风采卓然。去年冬世子在燎火节上与其相遇,一见钟情,特地求我这个叔叔代为做媒,这是你情我愿,何来逼迫之说?簪子一事,闺中女儿互换首饰本是常事,殿下一口咬定晴儿偷窃,以皇储之尊随意论断,坏人声誉,殿下何至于如此厚此薄彼!至于卫瑆被欺凌之事,更是子虚乌有,绝无此事!
他转身看向身后百姓:女世子有段时日总和常公子一起出游,日常走马于昆州,诸位父老可曾眼见?
立即有人点头道:那是,我见过,很般配的两人哩,瞧着交情也好。
铁慈淡淡道:常远品行不端,在盛都欺世盗名,已经被黜落,永不录用。
游筠道:下官知道此事,也曾劝说过世子,但世子说女子亦当守诺重信,若因常远一时失意便弃他而去,那自己成了什么人了?因此坚持如期下嫁。
游筠又一指晚晴园,下官这算明白了,难怪殿下要拆墙,直奔晚晴园而来,原来是道听途说,疑上下官和这燕南王府上下了。既如此,晚晴园就在前头,卫瑆日常生活怎样,就请殿下和诸位父老,眼见为实吧!
铁慈点点头,道:早该如此。正要抬步,身后游筠沉声道:可若殿下所闻不实,下官并未亏待兄长遗孤,届时殿下打算给下官,给燕南王府属臣,给游氏族人和这燕南百姓们,什么样的交代?
铁慈停步,回身看他。
游筠面带微笑,眼神却森冷。
他道:这本是我燕南王府家务事,殿下便是贵为一国储君,也不该贸然插手。是我等敬着殿下,才由得殿下毁我院墙,伤我子女,侮我声名。但士可杀不可辱,殿下便是皇储,这行事也该依着规矩法理,岂可随意轻视践踏重臣藩属,令天下士族黎庶寒心?
他一句紧着一句,末了长揖到地,久不起身。身后燕南百官,和赶来的满脸愤色的王府属官,也齐齐上前一步长揖:请殿下珍爱臣属,抚爱燕南!
四下寂静,连一直喧哗吵闹的百姓们也安静了,都眼神复杂地看着铁慈。
在众人看来,皇太女自到了燕南王府,行事便越发显得咄咄逼人,如今更是将游氏父子的脸皮放在地上踩,那游都司被冤屈了,要个交代也是天经地义。
燕南官员深深弯腰,低下的脸神情阴狠。
都司大人一步一步逼到了如此地步,皇太女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否则就失了立场也失了民心。
至于之后会不会真给太女抓到小辫子,百官对都司大人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