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我什么时候又派人去行刺她了?
我有必要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吗?
行刺要能成,我早派了百八十个刺客去解决这事,现在我犯得着送人头吗?
屋子里还有人在,那人在静静地喝一碗药汤,药汤不冷不热,手边金边小碟里搁着最甜的蜜饯。
他喝完药汤,一旁就有一双手伸过来,温柔地要替他擦去嘴角的药汁,他却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怕打扰般微微一挡,挡到一半却又醒觉,转头对身侧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总有几分心不在焉。
那双手便缩了回去。
游筠温柔地看着,见他要说话,便道:你好好养着,不用操心这些事,这边能应付。
又道:别看着咱们节节败退,但最大的杀器还握在咱们手上呢。
又道:燕南军队就算现在不听咱们的,也不会听她的,她的军队虽然多,但却不能轻易入境,三千护卫比起咱们在昆州和周边的势力,都不够一口吞的。
更何况他笑了笑,抛了颗蜜饯入嘴。
雕花木门被人敲响,有人在外轻声禀报:大人,公子来了。
游筠嗤笑一声,看了坐在对面的人一眼,道:这边现在没他什么事,让他回吧。等会客人来了,警醒些。
顿了顿,又道:叫他放心,不要想东想西的。
光影晃动,外头的人退下转达了。
院子里,游卫南听了回复,手中折扇哗啦一声,遮住了半张脸,他的扇子后面慢吞吞地道:听爹的话,走人。
带着他的八个童男童女,阵仗极大地走了。
屋子里喝完药的人这才温和地道:这事有些蹊跷,不可不防。
他声音有点虚弱,语气却不疾不徐,有种深入骨髓的平静优雅。
游筠道:我也知道蹊跷,但是问题是,她被刺了,被毁容了,对我们有何伤损?顶多市井流言说我们想害她做不了皇帝,可是她做不了皇帝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关心燕南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