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游卫南一个缩肩低头。
青光一闪。
擦过游卫南肩头,无声没入游筠胸口。
没有伤口,没有血迹喷溅,游筠却一个踉跄。
游卫南这才站起身,揉着大腿,抱怨:掐得我好痛!
咚地一声,游筠跪地,捂住胸口。
铁慈端坐未动,游卫瑄一霎震惊后,也没有动,她望着铁慈,急促地道:殿下,不要被他骗了,这人常年身上穿着软甲
铁慈似乎笑了笑,一抬手,那抹青光溅着血光从游筠胸口飞出,游筠身子一抽搐,颓然倒地。
那抹青光最后落在铁慈雪白修长的手指上,此时游卫瑄才看清楚,这是一枚尺长的钢针,材质青黑色,似铁非铁,此刻针上的鲜血连绵滚动,直到在针尖凝成圆润的血珠,滴滴滚落在青砖地上。
铁慈又一抬手,拈着青针,刺入身边墙壁。
就如刺入豆腐一般,毫无声息,转眼到底。
铁慈淡淡道:游筠的软甲,能硬过这墙么?
游卫瑄又转头去看地上的游筠,他躺在地上,一抹血迹终于慢慢浸透胸口衣衫,那正是心口的位置。
心口上被这么长的针穿透,绝无生机。
游卫瑄还不放心,上前一步,撕开游筠胸口衣裳,果然看见了金丝宝甲,宝甲心口位置,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洞,洞里正涌出大量鲜血。
游卫瑄盯着那个洞,吁出一口长气,双肩猛地软了下来。
她怔怔站在游筠尸首之前,发了半晌呆。
这生死大仇就这么轻易地死了,未曾忏悔、后悔、苦痛和赎罪,轻轻巧巧,眼眸一闭。
所犯的罪,所做的孽,余祸犹在,他却不必再担。
未觉轻快,只觉不甘。
她猛地一转身,四顾寻刀。
但这喜堂之内,所有尖锐之物都被收走,哪里还会留下武器。
游卫瑄遍寻不得,抓起椅子,对着桌子腿一砸,桌腿被砸断,她捡起桌腿,就要对游筠头上砸下去。
却在此时,一道身影一闪,从她面前蹿了出去。
游卫瑄注意力被吸引,一看却是游卫南,想要趁乱溜走的模样。
她的怒火顿时有了宣泄的对象,手中桌子腿一个转向,对着游卫南的后脑狠狠敲了下去。
游卫南却先一步噗通栽倒,游卫瑄的桌子腿砸在他后背上,游卫瑄转头,看见铁慈对她摆摆手,道:别让人看见你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