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失火熏伤为借口,戴了面具,换了嗓音,好一出偷梁换柱。
游卫瑄想起自己先前听说皇太女一脚踢死新郎官时的震惊,震惊的不仅仅是常远说死就死了,而是她印象中的皇太女,没这么暴戾。
有人款款从后堂走来。
游卫瑄渐渐模糊的视线,看见那人大袖翩跹,稍稍沾了点泥,姿态依旧是从容的,此刻再看,便能看出那般风情底,难掩的气度高华。
扮成春娃的铁慈。
果然她没真的落在那个天坑里。
原来如此。
好个惩罚。
她要在皇太女面前和她爱人的牌位成亲。
皇太女就让她在她最爱的人面前被扒下伪装,现出她所有的自私、虚伪和卑陋来。
游卫瑄的呼吸急促:好,好好个惩罚
慕容翊淡淡道:不,还没完。
地上,有人坐起,拍拍身上的灰,哂笑一声:这地砖得换,硌得我骨头痛。
那是游筠。
有人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记摇了摇扇子,叹气,真是不雅。
那是游卫南。
游卫瑄眼珠僵硬地转动,暗淡的瞳仁间渐渐透出绝望的了然来,你们
她想说原来你们都在做戏。
原来你们都是骗我的。
原来真正的你死我活只在我和你们之间。
原来好一场戏,还在这里。
但是,为什么?
每个人都看出了她的疑问,慕容翊根本懒得理她,游氏父子没那么好心,只在冷笑,最后还是铁慈,叹息一声,道:卫瑄,何必。
告诉我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让我死也心甘
她说同学的时候,慕容翊嗤笑一声。
铁慈却想起萧家在书院以大军作乱的那一日,卫瑄也曾冲在最前面拔刀,想起练武场上比射,卫瑄也曾悍然出箭。
也曾并肩作战,也曾心有灵犀,只恨权欲和现实,逼人发狂。
其实很早就怀疑你了。
同学一场,多少了解你。这次燕南事件,你表现得太弱了。
无根浮萍,任人欺凌。如果你真是纤纤弱质也罢了,可是敢丢下燕南王府带弟弟千里跋涉来书院,能钻营到山谷里陪贺先生打牌,能和书院女舍上下都关系融洽,能上马射箭能下马挥刀的你,在自己的地盘,当真会毫无作为,任人鱼肉吗?
虎符在你手里,你都不会用?那就不是我认识的卫瑄,除非你知道虎符有问题,知道那秘密军队已经被游氏父子控制,你把虎符给我,不过是个试探,如果我能拿到手,军队自然能回到你手中,如果我拿不到,那也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