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得好笑,小厮嗤地一声。
清平如镜的水面倒映他的面容。
一张斑驳崎岖,仿佛被火燎过被毒噬过被刀挖过的,残缺的脸。
女院外,慕容翊剥开蜡丸,里面就是一张空白纸,纸质精美,包着一颗酥糖。
酥糖极酥,他稍稍一用力,就碎了。
像是个无聊的玩笑。
慕容翊想着方才那少女微红的脸,和她那漏洞百出的托词。
现在的书院人来人往,几乎没有偏僻的地方,什么样的白痴刺客会在书院外面公然商量杀人的事?还正巧给路过的人听见了?
听见了,发现了,不杀人灭口还能允许人来报信?
报这种要命的信,在路边随便找个人?
明摆着是这个小丫头,扯了个天大的谎,只为了接近他罢了。
大抵以为这样特立独行能给他留下印象?
现在的姑娘啊,真会玩花样。
他心中微微涌起一阵厌弃,这少女的行径让他忍不住会想起游卫瑄。
铁慈对这姑娘另眼相待,她却想着挖铁慈的墙角。
天底下的女人,除了铁慈,都是一般货色。
慕容翊一哂,手一翻,酥糖粉末和白纸都飘入了池塘中。
暗室里有人对坐饮茶,白瓷杯盏触碰间泠泠作响。
雪白的手指一个漂亮的凤点头,清冽的茶水如流泉入玉池。
这样真的行吗?
问话的人声音温醇,语气平和里带着几分好奇。
谷鐴 怎么不行?回答的人更加平静,拢起宽袖,给对面问话的人分茶。
可我觉得这计划好生幼稚简单。
有时候,越简单的谋划,越容易成功。计划越复杂,漏洞可能越多。
这计划漏洞也很多,根本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