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得慕容翊低低一笑,手又是一扬。
铁慈立马就知道有福利了,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
嗖一声,腰带在空中游蛇般荡了荡,挂在了横梁上。
袍子簌簌堆叠在床下,墨锦长袍上覆着白色内衫,月白色的锦袍随之落下,隐约一声撕裂声响,玉色肚兜垂着断了的带子无声滑落,和这一堆锦绣纠纠缠缠。
金钩一荡,玉石交击之声清脆,纱帐半落半挽。
高脚几上墨瓷罐中洁白建兰丝蔓流长,宛转倒伏盈盈。
隐约淡淡香气中暗藏几分暧昧气息,流过窗棂,这秋夜的风便也脉脉温柔,在黄叶梢头起伏徘徊,引得脆枝回音细碎,似这夜舒畅的呻吟。
偶尔也会有秋风凛冽,狂猛扫荡,一场疾风骤雨,不惧残黄落红。
乌黑的长发绞缠在一起,腻着点沉香木叶的浅浅气息,夜色薄薄地涂抹在修长躯体上,衬得肌肤上那点薄汗莹莹闪亮,慕容翊整个人像在濛濛生光,而披散的长发间那双眸子是秀的、乱的、勾魂带笑又抵死不饶的,既仙气又色气。
床榻上咚地一声,像是天地都颠倒了个个儿,不知道谁吃吃地在笑,行,你上便你上
累了吧?我托着你
啪一声清脆,也不知道拍了哪里,余音都要荡几荡。
屋外的风来来回回,起了又息,满地落叶悠悠地打着漩涡,仿佛快要起雨,天边紫光一闪,贯彻长空,宛如巨龙犁过天幕。
哗啦便是一阵急雨,湿了这软红土地。
赤雪站在院门前檐下,背对着房门,眼睛看着雨,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空白。
她身前放着两大桶热水。
一个多时辰前,她便带着人抬着这桶,来到门前,却在看见里屋灯光熄灭的那一刻蓦然停了脚步。
然后她打发了小厮,自己守在院子门前。
桶里的热水已经冰冷,雨势虽然转小,但却绵绵不绝,似要下彻这长夜,将久久干涸的土地浇灌盈润。
赤雪心中叹了口气,心想,今夜大概得守一整夜了。
体力真好。
前方传来脚步声,油纸伞下露出一双长腿。
赤雪心中一跳,想起某个爱打伞的人,心想不会吧。
伞偏了偏,露出丹霜的脸,赤雪松了口气,看看满面春风还要故意压着嘴角的丹霜,心想今晚的约会一定气氛不错。
但随即她又紧张起来。
丹霜对慕容翊始终有点心结,又是殿下死忠,今晚这个局面,如果被她知道
赤雪赶紧迎了上去,先发制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丹霜本来看见那桶冷水有点奇怪,正要问,被这么一问顿时心虚,咳嗽一声道:这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