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淳咬牙。
然后他道:白泽卫甲一队至丙七队,听令!
两千护卫轰然相应。
出宫。驰援内城百姓!
得令!
童如石讶异地看着一半护卫真的离开了重明宫。
在这本来已经隐隐向铁慈方向转好的形势下。
夏侯淳策马来到他身后不远处,盯着他的背影,缓缓道:阁下,听说你肖想皇位?
童如石冷笑转身,迎着他的眼眸,怎么,我不配吗?
他指着铁慈的方向,我也是皇室嫡系,我是唐王之孙。当年如果不是皇后弄权陷害,唐王本可继承大位。你们皇帝和铁慈又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被女人控制的傀儡罢了。现在,我来拿回我的东西,不行吗?
夏侯淳哧地一笑,道:你们皇家,从来没有谁该做皇帝谁不该做的说法,不过成王败寇,输了认命的事。你认不认命,我管不着,但我告诉你,就凭你,想要这皇位,不配!
我不配,谁配!你吗!
我也不配。夏侯淳马鞭指着童如石,只是我告诉你,就凭你为了夺取皇位,勾结异族叩关乱城,不顾大乾百姓性命的行径,你就永远不配,只配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被你带着高手堵在重明宫的太女,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出护卫去护佑百姓,才会是大乾百姓心中永远的君王!
童如石忽然大笑起来。
君王,永远的君王,她最配。他讥诮地笑道,你倒是问问她,她自己觉得自己配不配啊!
他转身,看向大殿那头的铁慈,问她:殿下,今夜是谁,把杀人凶手慕容翊接进宫的啊?
是谁劳师动众给杀人凶手宣整个太医院,引起皇帝注意,从而给他招来杀身之祸啊?
又是谁,亲手挑选了凶手,不辞劳苦地把他们送到皇帝身边的啊?
一霎寂静。
风雪如怒。
殿内,人群后方,缓缓走出两个人。
殿外,一群老臣终于以诡异的造型赶到,在夏侯淳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互相搀扶着,气喘吁吁地鳄鱼、蟒蛇、蜘蛛雪橇上纷纷下来。
听见这一句。
看见那两个人。
所有人都停住了。
内城。
雪落如席。
轰然一声巨响自刑部大牢响起后,盛都便开始了一连串的动荡不休。
无数穷凶极恶的罪犯,随着脱困的萧家人冲出大牢,在风雪街头为突如其来的自由狂笑,在大雪之中悍然拔刀,拔下檐下尖尖的冰棱狠狠嚼,要将那被长久关押的满怀戾气都宣泄在无辜的百姓身上。
达延骑兵抹掉脸上的伪装,现出深深的轮廓,目光扫过繁盛华美的盛都,眼神里盛满惊艳贪婪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