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很近,实则很远。
风都被眼前宽厚的背脊给挡住,头顶上海东青的鹰唳尖锐凌厉。
丹野在风中大喊:你就不能抱一抱我的腰?想掉下去吗!
铁慈笑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丹野蹬得更来劲了,从承乾殿前招摇而过。
一群大臣刚刚议事完毕准备出宫,看见这一幕掉了一地眼镜。
贺梓对着后座那头熊看了半晌,问朱彝:这是陛下?
朱彝眯着眼睛,道:看起来像两个陛下。
陛下这也太胡闹了!段延徳匆匆赶过来,她大病未愈,怎么能这样吹风!不行,我得去拦着!
风要能吹到她我算风赢。贺梓摇头,算了。让陛下散散心也好朱彝,你发什么怔呢。
朱彝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没说什么。
方才看那男女骑车招摇而过,禁不住地恍惚。
没来由地就觉得,这一幕,骑车的本该是另一个人才对。
有那么一刻,他好像看见了俊美的少年在前方蹬车,衣袂飞扬的皇太女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坐在他身后,不远处承乾殿前,陛下和静妃立在栏杆旁,含笑遥望。
他忽然就,湿了眼眶。
自行车一路滴零零地响,丹野一抬头看见宫门。
宫门前方还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丹野飞快地骑过去,在快要抵达马车之前时伸长腿猛刹,昨日下了小雪,地上薄薄一层,他得大长腿在地上刨出一片雪皮,堪堪在马车边停下。
丹野放声大笑,十分快活,转头要把铁慈抱下来,铁慈却已经自己下来了,裹着大氅,将披风还给他,道:不想大笑就不要这样笑,怪难看的。
丹野笑声猛停,摸摸脸皮子,没说话。
铁慈垂下眼眸,心想,他大概也忘记了,自从家变,被逐沙漠,他也再没像以前那样大笑过。
当初跃鲤书院的彼此,都已恍若隔世。
心里明白他们都是变着法子宽慰自己,她微微一笑,拍拍丹野的肩,由等候着的简奚扶上马车,走,陪我出去逛逛。
她开口,丹野自然没有不依的,上了马车就挤在她身侧,和她说些西戎的事,说翰里罕引水工程进展不错,戚元思瘦成了人干,还有很多西戎姑娘趋之若鹜,果然还是你当年说的对,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