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渐渐明朗,方才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散去,无数的信报源源不绝地送进来。
慕容翊一一看过,手掌玩牌般一拢,将那一沓信报拢在手中,笑道:行了,出城吧。
做好准备,等我那绝世好爹,带着他那群狗子,迎出百里来接我。
三日后,汝州通往城外的官道之上,积雪都已经铲尽,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遍扎彩楼,彩障处处。
一大早鞭炮便响彻了全城。
汝州百姓奔走相告。
那位在大乾立了大功的皇太子,终于回大奉了!
陛下携百官郊迎,给与了前所未有的隆重礼仪。
甚至下令前些日子连番血案中受害的官员皇族,一律不得今日挂白出殡。
也无人敢有异议,毕竟那些当事人心里也有数,这万一自家出殡,撞上皇太子回归的队伍,保不准悲剧就得重演。
礼部已经提前一天出城百里等候,而皇宫也是寅时就开始准备,卯时未至,百官已经在广场等候,卯时正,天还黑着,皇帝浩浩荡荡的车驾,就出了城。
就在出城的前一日,绣衣使主下狱,陛下下旨裁撤绣衣使,且朝廷公布天下,这次连番血案的幕后主使,也是绣衣使,所以他们罪有应得。
这种说法换成往日少不得被御史抗议,如今却连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
还未抵达的皇太子,已经将他的阴影,沉沉笼罩在每个臣子的头顶。
汝州城外三十里的郊迎亭,搭了棚子,百官都挤在里面,瑟瑟发抖地等。
皇帝一直在他的巨大辇驾上没有下来。
从天色黝黑等到日上三竿,再等到天色将暗,直到所有人都感到绝望,并生出恐惧,害怕这会不会是皇太子又一起集体性恐怖事件的前奏,将包括皇帝这许多重要人物聚集在一起好一网打尽。
正常人自然不会这么做,可这位他就不是个正常人啊!
倒是陛下一直都很平静,一天都没出辇车。
天边只剩最后一束霞光时,不断打探消息的斥候狂奔而回。
到了!到了!
百官大喜,急忙振作精神,整理衣冠,在道路两边列队。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辆黑色马车。
乍一看很普通的马车,但在场所有武将都眼眸一缩。
看出了马车外壁是价值万金的渊铁打造。
传言里二皇子曾经在大乾发现渊铁,并私炼了一批渊铁武器,结果辛辛苦苦炼出来的宝贝,都被这位给吞了,连陛下亲自去了,都没捞着。